‘可以。“路映夕微微一笑,”段霆天的药血极之珍贵,难怪先前他吝啬不步多给。“但是当性命捏于他人之手的时候,段霆天也莫可奈可。想起之前渡血时,段霆天一径鬼吼鬼叫,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她就不由想笑。
“自你有孕以来,几乎没有过一天安生日子。”慕容宸睿凝目睇她慨然一叹。
“回到宫中以后,我会有安生日子过吗?”路映夕侧头觑他一眼,语带调侃。
“一定。”慕容宸睿顿首,神情认真。
路映夕抿唇浅笑,不予理会。如果可以,她倒宁愿在外漂泊流浪,至少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但他终究是一国之君,不可能就此抛下江山,与她隐居山林。
慕容宸睿半眯起眸子深望她,忽然道:“你想要过‘浪迹天涯,悬壶済世’的生活?”
路映夕一怔:“嗯?”他是否听见了她与师父的谈话?
慕容宸睿低哼一声,道:“你的愿望暂时实现不了,但朕应承你,等将来我们们的孩长大成人,有能力继位之时,朕便带你悠游天下,过你想过的自在日子。”
路映夕掩嘴而笑。那要等多久?十八年?二十年?
“不满意?”慕容宸睿斜眼睨她,微恼道,“既然不满意,那就罢了,当朕不曽说过。”
“并非不满意。”路映夕轻轻笑出声来。
“那是何意思?”慕容宸睿语声冷淡,颇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样子。他巳尽量大度不去介意她与南宫渊的事,她却不领情?|
“倘若我腹中的孩子不是皇子,而是帝姬,岂不是又要再多等几年?”路映夕笑道。
“这一胎若不是皇王子,便生到有皇子为止。”慕容宸睿略缓了神色,伸手轻抚上她圆圆的腹部,自语道:“不过朕觉得是男孩儿!”
“从何处看出?”路映夕疑惑看他。
“不需看,这是为父的直觉。”慕容宸睿半蹲下身,小心翼翼地贴耳到她腹部,顾自聆听了会儿,直起身笃定地再道,“是男孩儿!”
路映夕看得张口结舌,觉得他的行为很幼稚,可心底又隐隐流过一股暖流。
慕容宸睿轻扬唇角,扶着她双肩,对着她的眼眸,铮铮道:“夕,前路尚有万难,但朕会一直携着你的手,带你回家。
路映夕愣了愣,喃道:“回家?”
“是。”慕容宸睿的语气沉凝,“朕的家,也就是你的家。
路映夕望入他深幽沉着的瞳仁,不自觉地点了头。
虽然前面的路是难行走的沙漠,也许凶险非常,但至少,他们终于握紧了彼此的手,再不会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