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的领袖?
学院的领袖!
看着林克的瞳孔缓缓放大,愤怒像是席卷天地的海啸吞没了他眼底理智的光彩,剩下的只有无法压制的疯狂。
对啊,对啊!就得是这样,认清楚你们人类究竟是有多么的残忍堕落吧,成为我手中抵在敌人心脏上的尖刀吧。
暗八按耐住自己心中泛滥的激动,没想到机缘巧合之下,一个比牙更加合适的工具就这样撞进了她的手中。
钢铁之翼的恢弘,就算以她深渊使者的眼界来看都算得上是神迹,以人力不可能达成的神迹,可在日光会的引导之下,钢铁之翼偏偏就这么耸立在深渊前进的道路上,阻断了深渊的未来。
每一年每一个月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发自内心的期待着钢铁之翼的陨灭,期待着深渊吞没世界的那一天。
但事实证明,以她的力量根本就做不到以强势的姿态正面摧毁钢铁之翼,所以她只能“曲线救国”,培养牙这个半人,踩着钢铁之翼的边界进入大陆。
本来这个计划的成功率很不乐观,钢铁之翼的审查魔法阵,严苛到近乎让人绝望,哪怕只是轻度的污染,都会将人死死挡在钢铁之翼之外。
这一点上,不惜剜肉挖骨才勉强摆脱污染进入钢铁之翼的林克相当清楚。
虽然暗八也已经找到了钢铁之翼存在的缺陷,但这个缺陷某种意义上也算不上是缺陷。
想要让钢铁之翼暴露出弱点,她本来还有另外的布置,可现在林克的出现,让她有了个更好的计划。
“对,学院的领袖,”暗八握紧了林克的身躯,强大的压力让他五脏六腑都开始渗出鲜血,整个人都处于半昏迷的状态,“日光会,听说过吧。”
“你究竟想要说些什么?”
“说些什么?”暗八脸上赫然是充满了恶意的笑容,就想看着踩在悬崖边上的愚者,有些迫不及待将他推下去的渴盼,“我想说的,不就是你最想要听到的吗?”
······
十一区啊,真是难以想象。
鲁修叹了口气,将自己的上半身仰起,靠在椅子的靠背上,稍微一用力,就靠着椅子的两条腿倾斜起来,但出人意料地,他就这么摇摇晃晃的,却一直没有倒下去的迹象。
“你觉得日光会真的能在那个地方发现什么吗?”
说话的是一个像是太阳一般耀眼的男人,和鲁修相比,他的英俊显得相当有侵略性,是让同性会不由自主感到不爽的类型。
鲁修没有看他,只是将桌子上的笔放在自己的上唇,撅着嘴顶起,百无聊赖地样子:“能找到什么,前几个记录的位置我们不都去看了嘛,除了你的那本手记,什么都没有发现。
对了,阿库卢,听说你女儿快要突破银月阶级了?”
阿库卢,也就是那个像是太阳耀眼的男人皱起了眉头:“茵图的天赋确实有些怪异了,我特地请了观星者预言了茵图的命运,结果未来一片混沌。”
鲁修的脸色严肃起来,慢慢放下了椅子稳稳坐住:“你的意思是说,茵图可能是被选中的人?不会吧?”
“也许吧,就连我请来的观星者本人都无法确定,”阿库卢叹了口气,摇摇头显得有些郁闷,“现在距离神裔时代越来越接近了,命运这种东西一旦涉及到神就会陷入混乱。势必会有越来越多命运混乱的人。只能期望茵图不会是神裔混乱之下的牺牲品吧。”
“茵图天赋那么好你还担心这个呢?没准等神裔时代降临,茵图都已经是传说阶级的超凡,甚至神域也不是没有可能。
再说了,就算她自己不行,不还有我们嘛。
区区神域阶级,我就不相信了,连我家老爷子都能突破,我还能被这道关卡限制一辈子。”
阿库卢苦笑出声:“老师的资质虽然只能算是平庸,但他的意志和精神远超我们想象。”
“好了好了,别吹嘘老爷子了,他又没在这,”鲁修翻了个白眼,“你有这份闲心,不如操心一下之后怎么和日光会谈判。就凭他们的性子,我都怀疑如果我们不主动开口,就算有了发现他们都不会通知一句。”
“日光会虽然也有自私小人,但总体来说还是会站在大多数人利益一方,哪有你说得那么不堪。”
“好好好,当我没说过这句话成了吧,”鲁修咳嗽两声,“但是地点是我们提供的,收获有我们一份不是很正常嘛。而且你就不好奇手记之后的内容吗?说不定,会有突破神域阶级的技巧哦。”
作为多年的好友,鲁修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这个好友的性格,从小就因为过于俊朗的外貌而保守针对霸凌的他,对于保护有着无与伦比的追求。
而保护的前提条件,就是针对一切暴行都能够挺身而出不用畏惧的力量。
神域阶级,就是是神裔时代中能够喘息的底气。
“好吧,我会想办法和日光会交涉···”
话还没说完,阿库卢就猛地一愣,然后从贴身的口袋里取出了一颗雕刻着魔法阵的基盘,玄奥的咒文正闪烁着幽幽的光茫。
鲁修立刻噤声,两人几乎同时摒住了呼吸,生怕漏过了接下来的任何一丝消息。
“求救!”
当沙哑的声音透过魔法阵传出的时候,阿库卢和鲁修都愣在原地,然后脸色微微发青。
这是日光会派出的那位长老留给他们用来沟通的魔法基盘,按照他的说法,主要是担心出现某种意外的时候,能够向他们寻求信息上的支持。
可是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出现求救的信息才对啊。
鲁修和阿库卢面面相觑,两人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是保持着沉默等待对面的下一次回话。
显然他们都想到了同样的一种可能:某种可以言语的深渊异类得到了日光会长老的魔法基盘,想要诱使无辜的人前往。
“你们提供的地点不对劲!这里有一座神庙!一座建立在深渊之门附近的神庙!
上面供奉的神明根本就不是现存的任何一位!
和我一起来的另一位长老突然就丧失了理智,彻底暴走,并且开始主动接受深渊的污染!
我需要帮助!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听上去好像不是假的。
阿库卢沉默了片刻,往魔法基盘中送入一段神秘之力,然后对着对面问道:
“长老,出现了这种情况,你为什么不直接向日光会求助呢?”
“日光会这五年里常驻现界的只有我和这位陷入疯狂的长老两人,其余人的身体都已经深入虚界探索,只剩下一道意志留在现界。
就算我向他们求助,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得到任何帮助!
所以我只能向你们求助了!”
鲁修对着阿库卢做出一个手势,示意他断开通话,然后问道:“日光会原来是这种机制的吗?”
“我也是第一次听说,但是可能性不小。
对于神域来说,目前的现界神秘浓度过低,光是保持体内高浓度的神秘不被世界剥夺就已经很困难了,想要有所进步,就只能深入虚界。
相比于现界的处处受限,几乎无限的虚界有着浩瀚的神秘,足以支撑神明,想来提供神域阶级修炼还是很轻松的吧。”
“这么说,长老不是在骗我们啦?”鲁修双手垫在后脑勺上,“问问他,给什么好处。”
“哈?”阿库卢有些啼笑皆非,“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这些事呢?”
鲁修瞥了他一眼,摇摇头:“说到底,日光会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吗?没有。
学派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日光会没有任何帮助,甚至还一直以各种方式掠夺我们的心血。
说到底,哪怕没有日光会,蓝狮学派也还是今天的蓝狮学派。
既然他们总是站在守护所有人的制高点上大行利益之道,为什么我们不能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