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小月也跟着猛点头,让赵政策真是哭笑不得,这两千金的玩心还都挺重的,或许是因为难得无拘无束吧。
“那好,我们去雁峰公园那边逛一逛,现在是七点钟,九点准时返回。”赵政策没有办法,只好看了看手表,先定下了时间限制。
“走喽。”姚小月马上高兴地跳了起来,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还要哭鼻子呢。
衡北市的雁峰公园离解放路不远,相对繁华一些,赵政策也是考虑到安全因素,才选择这么个地方。晚上带着两个漂亮女孩子出去,太偏僻的地方那是万万不敢去的。
“我给你们叫个保镖吧。”赵政策觉得还是不稳妥,就跑到饭店的服务台去打了个电话,让刑警队长朱自高过来一趟。
朱自高听说是省委书记的女儿和那天在自己办公室里撒泼的姚副省长的女儿来了,自然是满口答应。要知道,这两个女孩子要是在自己所管辖的衡北市治安区域出了问题,自己的仕途那可真是要到头了。
再说,因为赵政策揍了姚小月,朱自高出于义气,也没有给姚小月好脸色看,正忐忑着呢。现在有这么个冰释前嫌的好机会,自然是很乐意。在官场上混,谁愿意得罪强势力啊,除非是迫不得已的情况下。
不到十分钟时间,朱自高就开着刑警队里最好的警车跑来了。
“给朱队长添麻烦了。”钱小惠很有修养,说话也变得非常秀气起来,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那种活泼劲了,让赵政策感叹女人还真是善变的动物,特别是漂亮女人。
“哪里那里,能给两个美女保驾护航,鄙人不胜荣幸。”朱自高笑呵呵地说,看起来很是憨厚,让赵政策暗自鄙夷,能够当上刑警队长的能够是老实人吗?
有了小车,就方便了很多,警车直接开到了雁峰公园门口,一共还不到十分钟时间。
雁峰公园,说是公园,其实方圆还不到一平方里,也就那么巴掌大的地方,只是因为相传大雁往南方飞,一直飞到了雁峰公园这个地方,就不再往南下了这个典故而出名。
当然,衡北市政府对这个典故也是很重视的,硬是人工养了一批大雁,让这个传说变得更加真实一些。世上本来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世上本来没有这个事情,说的人多了,这个事物也就冒出来了。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可能说的就是这个吧。
“赵大哥,这里比省城要冷清多了。”钱小惠因为有外人在场,也不叫政策哥哥了,很是注意分寸,让赵政策也觉得自在了一些,“这才七点多钟,路上就没有什么行人了。”
“就是被两王兄弟给祸害的,很多女孩子晚上都不敢出门。”朱自高咬牙切齿地说,让赵政策暗自竖起了大拇指,可真会抓住时机啊。
姚小月紧紧抿着小嘴,不做声,可那胸部在一起一浮,很是波涛汹涌,看来很是气愤。
“现在两王兄弟不是抓起来了吗?”钱小惠就有些好奇地问。
“还没有对外公开这个消息呢。”朱自高就耐心地解释说,“不过,也有部分人知道了这个消息,当天晚上衡北市内到处都是鞭炮声音,象过年一样。”
“我不管他们死活了。”姚小月终于很生气地说,“回去后我让我爸爸也不管他们死活了,他们是罪有应得,活该。”
钱小惠赶紧拉了拉姚小月的衣袖,示意她别乱说话。
朱自高和赵政策却都是心头一紧,对视了一眼。从姚小月的话里透露,姚副省长已经插入这个案子了,事情有些复杂了。
因为晚上天气比较冷,四个人在公园里逛了一圈,两个女孩就受不了啦。朱自高和赵政策把两个女孩送到了钱小惠的一个女同学那里,就找了个地方开始喝酒。
“朱哥,上次省公安厅来人,没给你压力吧。”赵政策笑呵呵地说。
“他们都没和我说话,直接找局长,局长也是支支唔唔的。”朱自高大大咧咧地说,“听局长的口气,省厅的人是想直接插手这个案子,可局长没答应,说必须是省厅吴厅长亲自打招呼才行。”
“你们局长还挺有但当的嘛。”赵政策就乐呵呵地说。
“哪里有但当啊,要真是那样,两王兄弟能够嚣张到今天?”朱自高就愤愤地说,“局长是想再看看风向,因为这个案子徐书记和罗市长都交代过要严办,我们局长不敢乱动的。要不然人犯只怕都早被假释出去了。”
“那怎么行呢?”赵政策大吃了一惊,“这人一放,再想抓住可就难了,到时候谁来负这个责任。”
“你不知道啊,政策老弟。”朱自高苦笑了一声,然后压低了声音,“昨天章副市长还亲自打过电话给我,试探我的口气呢。”
“朱哥,这事情你可别犯糊涂啊,我早几天还见过省委钱书记,和钱小惠就是那时候认识的。”赵政策赶紧说,“钱书记可是嫉恶如仇,要是人真放了,只怕这个责任谁也但当不起。”
“谁个我打电话和打招呼都不行。”朱自高就笑着说,“咱老实人就一条:放人可以,要给具体的书面材料,还要有我们局长的亲笔签字。”
“恩,这样才稳妥。”赵政策点了点头,知道这个事情就是姚副省长都不敢亲自批条子的,就是暗中操作罢了,更何况是章全副市长那么狡猾的人。赵政策也放下心来,朱自高头脑还是很清醒的,两王兄弟想被放出去,只怕很难很难。
“兄弟,感谢你今天叫我出来啊。”朱自高端起了酒杯,“朱哥敬你一杯,一切尽在酒中了。”
“朱哥,你这样说的话,这就我可不敢喝了。”赵政策赶紧说,“是我给你惹的麻烦,应该我敬你酒才对。”
“反正是要喝酒,谁敬谁都一样。”朱自高呵呵笑着,“来,喝,看来,你的酒量很大啊,哪天我再叫队里的几个弟兄一起敬敬你的酒。”
“酒量再大,进了刑警队只怕也只有躺着出来的份。”赵政策嘿嘿一笑,“还是悠着点的好。”
“要回家过年了吧,我派辆车送你回去。”朱自高突然转换了话题,“你家是和黄副市长一个地方的吧。”
“明天回家,我坐班车回去就可以了,又没有什么东西要带,就不麻烦朱哥了。”赵政策想了想,好像没有这个必要,就很客气地说,“盛意心领了。”
赵政策也知道自己和副市长黄铁芯来自一个生产队的消息,在衡北市只怕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从朱自高这个刑警队长嘴里冒出这么一句话来,也不足为奇。
朱自高呵呵一笑,也不继续这个话题了,这种事情有些人喜欢用来摆面子,有些人却避之不及,想低调一些,和人的性格很有关系,不可强求。
“朱哥,想求你件事情?”赵政策突然一本正经地说道。
“什么事情,老弟这么慎重啊。”朱自高微微一愣,“说了,只要不是让朱哥去犯错误,都没有问题。”
“中央好像有严厉打击经济犯罪的意思,估计过了年之后就要动手了。”赵政策有些迟疑地组织着语言,“你也知道,这个经济犯罪,有时候是很界定的……”
“政策老弟,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啊。”朱自高打着哈哈说,“到底想说什么,就痛快说,咱是个粗人,但嘴巴还是挺严实的,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保证出得你口,只入我耳。”
“我的意思是……”赵政策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国的改革开放还是处级阶段,有很多政策和制度都不是很成熟,走一些弯路是不可避免的。所以,对于私营经济问题,中央其实也一直没有定论。我们衡北市因为联产承包制走在全国前列,所以,私营经济也发展得比较快,我就有些担心:要是这打击面太广,打击度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