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尤转顶又马上跳了出来,“虽然桐木林场的行为过激,但也是在保护国家资源。史华利的行为虽然情有可原,但怎么也不是件光彩的行为,怎么可以追加为烈士呢?”
市委书记徐东清和市长罗成中对望了一眼,都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尤转顶这话是占理的,市委市政府也不能强行压下去啊!
胡天看了看会议室人员的表情,刷地站了起来:“既然这样,我们就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的,感谢各位百忙之中参与这个会议,再见!”
说完,胡天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了会议室,只留下一串军用皮鞋在地板上踏出来的沉闷声响,让会议室的人都面面相觑。
徐东清看了黄铁芯一眼,说:“黄副市长,你想办法先拖一拖胡团长。我已经让秘书去接赵政策同志了,看能不能缓解一下。”
顿了顿,徐东清看了尤转顶一眼:“要你出什么风头,县委书记易华荣同志都没有表态呢。”
接着,徐东清看了罗成中市长一眼,手指在会议桌上面敲了敲:“同志们,这个事情绝对不可以再折腾到省委领导那里去,丢人哪!”
黄铁芯答应了一声,赶紧跑了出去。
“徐书记,这事情我们再合计合计吧。”罗成中就对徐东清说,“胡团长是个火爆脾气,我们不能直接和他叫板,要走点迂回路线。”
徐东清点了点头,这个时候,衡北市的一二把手意见出奇的一致!地球人都明白,与其顾忌胡天的火爆脾气,还不如说是忌讳胡天身后的背景更贴切!
赵政策赶到市委书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
“书记,您找我?”赵政策是明知故问。
“说说看,你们桐木乡桐木林场的那个案子是怎么一回事情,我也只是听了西衡县领导班子做了个简单汇报,详细经过并不清楚。”徐东清语气平淡地说。
“书记,您要听真话?”赵政策却是试探着问。
“你小子,才放出去几天啊,就准备和我说假话了?”徐东清没好气地说,“要不是听说你现在忙着在桐木乡修路,我早就把你叫回来骂一顿了。”
赵政策心里有底,可不会信徐东清这样的鬼话。
“那我就真说了,这话要从我们西衡县民政局说起。”赵政策不慌不忙地说道,“史华利在部队里有个副连长烈士,又是和史华利同村的,这个烈士的老母亲都八十几岁了,可居然连一口棺材都没有。为什么呢?因为每年民政局下发的抚恤金不到两百块,这比钱到哪里去了,就不得而知了。”
“混账东西,怎么能够这样呢?”徐东清火冒三丈,在茶几上拍了一巴掌。赵政策偷眼打量,在评估着徐东清这突然发脾气的真假状况。“这钱都是国家财政直接拨款的,这个民政局长,该枪毙!”
“史华利就是为了给烈士的老母亲弄口棺材,才去的桐木林场。”赵政策就陪笑着说,“这里面也有林业局的问题,我们桐木乡三年来是没有批到过一张砍伐证,相反,坐落在我们桐木乡的桐木林场,我们本乡的老百姓是有钱都买不到,却有外乡人以相对比较低的价格买走了,这件事情我们乡党委会也正在调查。史华利是想跟林场的人买几根杉木,好给烈士的老母亲做口棺材。”
赵政策很是巧妙地把史华利私自砍伐变成了“买”这么个字眼,反正这事情现在是死无对证了。
顿了顿,赵政策才继续说道:“可因为史华利以前和林场的人有过争执,林场的人怀恨在身,居然在岔路口使用猎枪,砍刀伏击史华利,三个人打一个啊,那个叫悲惨!”
说到这里,赵政策偷偷观察了一下徐东清的表情,却见徐东清脸色铁青,是真的动了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