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这个样子赵云天又要再劝几句,不过还没说话,却听高太后异常严肃道:“孩儿你跟奶奶说实话,这大宋皇帝你是否想做?”
赵云天没想到她忽然问这个问题,看了看向太后也见她一脸茫然,可又不能不答,虽然想欺骗一下眼前的老人,但赵云天希望她走的安逸,也就轻轻的道了句:“这皇帝乃是天下间至高之位,既然世人都不能免俗的你争我夺,孩儿又怎会拒绝呢?”
“皇儿……”听他真地讲了实话,向太后不由在一旁担忧地叫了一声;
高太后听到此处脸上的忧虑更甚,赵云天知道她不想他们几个兄弟叔伯相残,可这就是他地心里话,只听高太后又道:“如果哀家能让孩儿做上皇位,孩儿做了皇帝后打算怎么办?是准备学你父皇还是学哀家?”
这话问的甚是高超,连向太后都听出太皇太后有执意立赵云天为帝的意思,虽然现在的局面不是高太后能够把控,但获得了她的全力支持便会有手下的亲近大臣倒戈到赵云天一方,而最主要的就是日后赵云天如若争夺皇位,有了高太后的承诺便不算是篡位,否则他就算当上了皇帝,底下的大臣也都是敢怒不敢言,还要落个篡位的名声,这样情况怕是要持续好久,因此这时赵云天此时的回话显得尤为重要。
向太后也是为他捏了把冷汗,谁都知道高太后不喜赵煦的做法,而赵煦却是一向追随宋神宗的变法而走。此时赵云天的路似乎很是明朗,可他却在犹豫,他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愿得来一个皇位,更何况数年来已经养成他霸气独断的个性,向来是别人对他俯首称臣,他不想把帝位靠欺骗的手段得来,他是打定了主意要依靠自己的实力将皇位“抢来”。
前思后虑了半天,虽然明知这事非同小可,但赵云天不想做那自欺之事,口气异常坚定道:“孩儿虽不想学父皇那盲目的变法,但也不会学奶奶的固守之策,孩儿若继承了帝位,灭越攻辽、讨伐西夏征战吐蕃,哪怕是远在海外的倭国和辽国东北边的女真,孩儿都不会将其放过。”
“啊!”
“哎呀!”
这话说完却是有几个大臣惶惶然的冲进了房门,赵云天没想到太皇太后的寝宫都有人胆敢偷听,所以他并没有运功侦查,结果便是被门外的几人听的一清二楚。
看的出这几人正是大宋的重臣,连当今宰相都身在其中,高太后听完后剧烈的咳嗽了几声,赵云天和向太后也来不及管这几个大臣,赶忙过来为她抚胸捶背,高太后却摆了摆手,脸色似乎稍微有些红润道:“孩儿说的奶奶都已知道,这些大臣也是奶奶要他们过来听听,既然孩儿和奶奶志不在一路,这个盒子孩儿拿走吧。”说完将一个金光闪闪的盒子递到赵云天手中,而赵云天已经知道她这是回光返照的时候,不由急声道:“奶奶……”
高太后微笑着挥了挥手,继续道:“回黄山去吧。”
“母后!”向太后也在一旁叫道,而她知道的是高太后这么说似乎宣判了赵云天和帝位无缘。
赵云天也默默的点了点头,觉得高太后的心中似乎认为他不能当大宋皇帝,眼见高太后一直看着那盒子,似乎是想在死前再看一眼,赵云天便轻轻将盖子打开。
“啊,玉玺!”
“什么!”
“天啊,真的是玉玺!”
“太皇太后!”
赵云天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眼眶中似乎有些湿润,微热的液体好似要夺眶而出,而高太后早已面露微笑的闭上了双眼,永远的离开了这个让她叱诧风云的皇宫,可是最后一刻的抉择让她到死都感到欣慰,似乎这是她一生中做的唯一正确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