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一脸错愕的祈秀明,妖之意味深长的笑着,拍了拍他的肩作势安慰着,拎着行之若的手便出去了。
很拉风的车子,司机却蜷缩着腿侧躺在后座上,昏昏欲睡。
行之若瘪嘴,拿眼虚了一下那个正手握方向盘的妖孽,不满地说,“你倒是去哪儿也不忘你的老本行,这催眠没副作用吧,万一他醒来还记得你对他做的事,把它告诉我哥该怎么办?”
“催眠能选择性地抽掉一部分记忆,也能制造虚假的部分,你是在为我担心么?”妖之专心致志地望着前方,嘴角勾着笑。
行之若埋头想了一下,很诚恳的摇着头,沉思着说,“我在揣摩你帮我恢复的记忆是不是也被‘好心’的抽掉了几成,或是……”她眯眼笑着望着他,轻轻补充,“也像可怜的司机一样,被你填补加进了一些虚假的玩意儿。”
妖之笑得很痛快,碧眸里满是赞许,他腾出一只手握紧她的并放在自己腿上,轻轻摩挲着说,“小时候做的那些荒唐事儿都想起来了?还是这个样子的你最有趣可爱,你的记忆虽然残缺却是真实的,就算我想造假……被祈秀明这么一折腾,也没时间。”
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缓缓开了口,“其实让你潜意识把我做未婚夫,应该是一件极有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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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真是……
行之若抽了被他紧握的手,侧头望着窗外,许久才轻声说,“为什么不让我记起所有的事?”
妖之不语。
“我想知道四年前发生了什么。”
“这……对你并没有好处。”
“可是也没有坏处不是么。”
车子陡然停了,妖之一脸肃然,握着方向盘,腾着手捏着她的下巴,碧眸的颜色渐渐深沉,情绪极不稳,“有,最大的坏处就是你不会像现在这么笑得开心了。现在的你挺好……”
他补了一句,“起码还能笑。”
真是奇怪的人……
行之若身子一震,撇开头不望他,转而望向窗外飞驰的景致。
妖之以治疗的名义带着行之若出城堡,其实也是为了让她散心。
可是如今这么一折腾,两人都没了兴致了,于是便早早地回了城堡。
客厅里,偌大的沙发上胡乱摆着行之天的外套,但却没看到他的人影儿,他这么早下班倒是前所未有的事。
妖之恍然大悟的笑着,无声的勾唇,那一张一合的嘴型分明是在说,“看来你哥不放心你,赶早下班回来守着咱俩。”
哼……
行之若没好气地哼唧了一声,瞪了妖之一眼,转身对着忙碌的陈婶唤道,“帮我准备温水,我要洗澡。”
“是,小姐。”
妖之一听,碧瞳里更是深沉波涛汹涌,勾着唇似非似笑,神情这叫一个妖孽,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碍眼和不怀好意。
行之若身子一阵发汗,不理会那背后刺骨子里的眼神,脱了绒鞋,赤着脚进了浴室。
热气弥漫。
镜子被雾气绕着,人影儿也看不大清楚。
撸着袖子,行之若垂着头仔细察看手肘上的肌肤,果真是脏兮兮的。
想着那会儿在单间被妖之压在壁上,又莫名其妙地滚着地,爬了起来,身上被蹭得灰儿……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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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婶每次都喜欢把水开得很大,白茫茫的热气,扑面而来,看什么都像雾里看花似的。
她说,这样小姐洗着便暖和。其实谁都知道浴室里本就有暖人的东西,犯不着这么做,可是行之若也由着她了,偏偏也任着性子不开通风的,让雾气在浴室里更泛滥。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