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之天始终安静的注视着,目光带着春天湖水的温度,暖絮和美,友好,只是仔细的观察认真地研究着她。。
行之若喉咙更住了一般,眼里酸涩极了,走到他面前,蹲下,轻唤了一声,“之天……”
他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与茫然,
行之若将头埋在他腿上,神情倦惫,泪就这么簌簌地流了下来地,润湿了他的裤子,也浸软了自己的心,忒委屈。
她哽咽道,“你忘了我么?”
行之天一愣怔,眉宇微蹙着望着她,像是在思索着什么,这漫长的等待中,像是经历了一辈子,他竟然微笑了,像个乖巧的小孩。
“之天,是我的名字么?”
行之若眼里隐忍着泪,轻声说,“是。”
“你叫什么……”
“行之若。”
“名字很好听,之天……之若……”
他像是在思索着什么,沉静了很久,没再说话了。
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寂寞,还有点别的什么,清冷地望着窗外,神情柔和却没再入眼。
他忘了……
他终于是将过去全忘了。
也好,对他来说身份一时间变得那么快,一个这么骄傲的人,忘了与前段日子遭受过得罪,也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我像是睡了很久,浑身也没力气,我忘了很多事儿……一会儿就能想起。”他眸光轻轻在她脸上停滞,轻声说,“你不要哭好么。”
“我只是很高兴,不哭。”行之若把泪一摸,胡乱地擦着,手轻轻抚上了他的脚,话音有些抖,“这儿疼么……”
他像是没听到,半晌才偏过头,疑惑地望着她,带着鼻音的声音,“嗯?”
行之若拿手轻轻替他揉着,一点一点的按摩,藏在裤子里面的腿没有打石膏,也没受伤,只是看他坐轮椅,就有些不是滋味。
“疼的话就要说……”行之若有些心疼,动作也小心翼翼,“虽然医生说你的腿没大碍,可是被车子撞了不可能只是破了皮这么简单,或许是粉碎性骨折就连医生也能没查出来也说不定。”
“不会的,我只是刚醒,身子没了力气所以站不稳,等过一段日子就不用轮椅了。”
他说着,犹豫着,望了一眼不断在他腿上骚扰者的她,那神情似乎想将她的手从自己腿上移开。
突然间,她攥得很紧,倔强的盯着他,死都不放。
行之若眼里又隐隐荡出了泪光,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他一点一点锲而不舍地扳动着她的手指,从他裤管上扯开。。
他,不要她了。
连接触都是厌恶的。
行之若泪又涌了出来,止也止不住。
“之若,”一声叹息,他虽然掰开了她的手,却俯下身子将它回握住了,紧紧的。
行之若被他的动作,吓住了,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行之天勾嘴望着她笑了,那体温从他掌心传入她的心里,暖暖的,“之若,你用不着为我揉腿的,我没事,别担心好么。”
他喊之若的那一声,这般的温柔,语气也像极了从前。
行之若身子一颤,愣怔地对上他的眼,
可他的瞳里没了昔日的的霸道眸子里再也没有宠溺,一双眸子清澈见底,脸上泛着的笑也温和干净的笑容,纤尘不染。
刚刚那一声,只是一厢情愿的幻觉。
失去的东西,再也会不来了。
行之若眼神黯淡。
行之天轻轻握紧了她的手,扫了一眼被搁在案上的一叠乱七八糟的材料纸,话里有些疑问,“那个是什么?”
行之若恢复了神色,笑着起身将它收拾弄整齐了,抱在怀里说,“听医生说了你的消息,我一路赶着过来,慌忙中把公司的文件一并带过来了。”
“我能看么?”
“当然……”行之若忙递给了他,自己从一旁搬把椅子在他身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