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云心里暗暗一惊:“什么?翎水珠!这就是翎水珠吗?”他还有点不太相信。
寒水道:“你若能及时集齐湖水,我不但解了语诗的毒,还会将翎水珠借你一用,怎么样?臭小子!”
天云心道:“救穆姑娘固然重要,可是承诺小柯的事情也是非比寻常,我又不是圣人,要不就姑且答应这老贼尼去集齐湖水,然后到时候她解了穆姑娘身上的毒,我再与她杀出这仙水宫,岂不是两全其美。”天云想到此对寒水说道:“三个月后借我翎水珠还有什么用!我若答应你集齐十个湖泊的水先,你可否现在就借我翎水珠一用,十日之内我定当双手奉还!”
“拿去吧!”寒水道,随即将手上的珠子扔了过来。
幸福来得太突然天云有些不敢相信,接住了翎水珠天云心道:“这仇恨真是可怕!到底是真爱的力量伟大,还是仇恨的力量更强?真是难说啊!世界上的事有时候真是奇妙,你认为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往往就偏偏会让你知道,它会发生。这可是仙水宫的镇宫之宝啊!可能对于寒水来说,报复谷大侠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吧!”
拿到了翎水珠天云生怕寒水反悔赶忙将它揣进怀中双手作揖道:“那就多谢师太了!”
阴姬痛苦地呻吟着,她那凄惨的眼神与天云眼睛相对之时,天云心中十分痛苦,他多么想告诉她自己不会让穆姑娘来杀她的,可是现在他不能说出来。阴姬疯狂地向天云摇着头,眼中满是哀求,或者哀求自己现在就结果了她。可是面对武功如此之高的寒水,天云现在又能怎么样呢?
刚才一度激愤的寒水道出自己心中多年的痛楚之后仿佛平静了一些,或者她认为三个月后才是真正可以复仇的时候吧。若不是自己心中已经无爱,十个湖水定是要自己去集的,可是采集地理位置至阴且水质却是至阳的湖泊的湖水时心中必须要有爱,否则采回来的湖水也没有用。自己当年去集的时候心中还幻想过救活谷昊然然后二人一起生活,可是这么多年下来仇恨已经完全占据了寒水的心,她的心已经绝欲绝情了,已经麻木到了不会再有被任何情感打动的地步。
不过年纪轻轻的天云心中竟想:“也许人没有记忆是更好的选择,不记得快乐,也就不知道痛苦,可是偏偏记忆是人类的本能。一个人若是为了憧憬片刻的欢乐而活着,那么这是多么深邃的悲痛啊!世界上没有永恒的光明,却也没有永恒的黑暗,所以人间才会有着诸多悲情的故事,有着许许多多哀伤的诗赋,凄凉的乐章。所以可以的话,就请选择忘记吧!”
见寒水平静了一些,天云觉得事不宜迟应该尽快启程,一定要先去横泾古城震住河水,雨季到来之时也不至于让河水泛滥成灾,于是天云道:“师太,咱们回去吧,我马上就去集湖水,我一定按时集齐它们。”
寒水没有说话,拽起自言自语的天云两人就出了这妖冢,很快又出了林子。
这时天色已迟,太阳将要落没西边,天际晚霞灿烂。寒水带天云出了林子就没有再管他只是告诉他时间已经不多,自己看着办吧。天云根据记忆,穿过了一小片竹林,来到了语诗的竹屋外面,窗户已经修好了,他只好敲了敲门。
“谁,谁,谁呀?”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
天云听出这是仙水宫二师姐英庭的声音随即道:“二师姐,我是天云。”
“进,进,进来吧!”英庭回道。
天云推门而入,只见床边坐着的正是英庭,前几日虽见过她可是并没有什么印象。今天近距离仔细看去,她也真是个标致的美人儿,十八九岁的年纪,一身橘黄色的衣裙绣着洁白点点的樱花。白嫩如玉的瓜子脸蛋儿,左边颊上泛起一颗梨涡,淡抹胭脂,亦是标准的秀女妆,甚是优雅的装束。从门口刮进来的风,让她稍显单薄,有一种莫名的悲凉萦绕着她,一双诱人的眸子,黑白十分分明,混身又荡漾着迷人的风情神韵。
不仔细看看,天云还真认不出来这女子是前几日追杀自己的人,回想起来自己好像轻薄过她,于是天云恭敬地说道:“还望二师姐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天云当日的不恭。”
英庭听天云向自己请罪亦回想起来当日他竟双掌攻向自己的胸口,脸上不禁泛起一阵红晕,急道:“算,算了吧,看,看,看在你拼死保护我语诗妹子的,份,份儿上,姑且原谅你了!”
“多谢二师姐!”天云拱手作揖道。
“不要,叫,叫,叫我二师姐了,和,和,和语诗妹子私底下一样,叫,叫我英姐姐吧!”英庭道。
天云心想:“总之是叫姐姐就对了,这样就好办多了。”天云“嗯”了一声,继续问道:“英姐姐,穆姑娘怎么样了?”
“她吃了几颗还神丹,睡,睡,睡着了。”英庭道。
“哦,那她什么时候能醒啊?”天云继续问道。
“明早,也,也应该可以醒了。我这妹子,可,可,可没吃过什么苦,麻烦你要多多,多照顾,最起码然她在,在这三个月,月内开开心心的。”英庭眼中闪着泪花向天云说道。
“英姐姐,这是当然,你放心吧,如果三个月内,我们集不齐十个湖泊的湖水,我会用性命来保护她的!”天云坚定地说道。
英庭开心地笑了笑,继续说道:“那,那,你先照顾下她,我去,给,给你弄些吃的。”
天云“嗯”了一声。
英庭缓缓地走了出去,见天云坐在了语诗的床边,自己心中竟有一些嫉妒“如果我不是个结巴该多好啊!”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晚风瑟瑟刮来,竹叶沙沙作响,不一会儿英庭就端了过来一些饭菜,痛快地吃了一顿后,天云抱着龙乾剑,靠在椅子上睡着了,英庭就这样若有所思的在语诗的床边坐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