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2 / 2)

契约哑妻 黯香 4706 字 2022-09-04

“那他们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我来这里的时候,威尔斯刚来这里看我。”告知雅缇这些,也许正是威尔斯所期待的,所以他说的坦然。

“那快带我过去,我们现在就去,快。”雅缇一急,已不顾前嫌跑过来拉辰轩的衣袖。

怀安一把拉住雅缇:“雅缇,我开车送你过去。”

“好,怀安,那我们快点过去。”

“上车吧。”怀安最后回头看了冷辰轩一眼,搂着雅缇上了自己的车,快速开车离去。

冷辰轩则是站在黑夜里,并没有随他们一起回医院,他静静往某一个花棚走,站定,凝望,想念。

冷辰轩并不知道那天雅缇有没有见到威尔斯,反正复健的这一周,威尔斯再也没有带着孩子来医院看他,电话也没有打一个。

他眸子无波,不担心。

天香百合的预定取消了,既然没有阡雪的消息,订不订都无所谓了,他只是在努力做复健想让自己早日康复的同时,让他的助理调查车祸的事。

那辆跑车不是路过,不是飚车,而是躲在暗处蓄势待发,目标是阡雪。车祸发生后,顧事司机当场便逃得无影无踪,只通过车牌号码查出对方是个痞子青年,有前科,混黑市。

警方至今还在四处撒网,追捕缉拿。他做了口供,除了能提供车牌号码和车的外形,再无其他线索,所以追查可能会有些困难。毕竟对方在暗,自己在明。

他只能想,人在商界,多多少少会得罪一些人,对方拿他身边的人开刀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他最近并没有与人结仇,除开收购了几家面临倒闭的小公司,就只有与黎氏竞购那块新竹的地皮。

如果真是黎氏怀恨在心,他绝对以牙还牙。

而今天,是他出院的日子,早上助理罗森打了电话来,说是为调配云总监的事,董事会正在折腾表决大会,也就是由其他股东来决议该不该将慕音调到分公司。

毕竟,慕音不比四年前,现在已是冷氏的大股东之一,他倒忘了这一点。那么这番折腾,是慕音整出来的?她不想回去管理曾经的唐氏?

慕音似乎越来越精明了,也罢,他就看看股东大会表决的结果。

对于这个问题,他目前不是很关心了,当他有意将慕音调走,就表明了他要与她划清界限的决心,以慕音的聪明能干,她应该想得到。所以董事会的决议结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慕音从此能收敛,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公司。

随后在开完这个会议后,他得坐飞机赶去瑞士。这个,才是他最关心的。公司的事,他会暂时交由他的助理和团队管理,至于非常至关重要的公事,也可以e-mail给他。现在找阡雪,才是迫在眉睫。

这样想着,他的脚步幅度大起来,“罗森,会议几点开始?”

“上午十点,时长一小时。”

“那下午的机票订好了吗?”

“已经订好了,行李也已准备妥当。”

“ok,开车吧。”

“是,总裁。”

一个半小时后,会议的表决结果果然是不支持慕音被调离,这个结果在他的预料之中,只是有个人的反应,让他微微吃惊。

那个人就是叶言宽,冷氏的第二大股东,反对声最激烈的公司元老。这个老家伙一口咬定他是加入个人感情才决定调配慕音,带动其他小股东声讨他这个总裁感情用事,不为公司着想,并咄咄提出了新竹那块地为什么还不开工建工厂,试探他是不是想转售不打算为公司谋福利。

这样的结果是,各个股东对他这个执行总裁有了微辞,决议会成了声讨会,指责声一片,颇有逼迫他动用新竹那块地的意思。

他冷冷一笑,为求安抚,只能解释那块地另有用途,保证能从其他工厂多获同等利润。这才息了众怒。他才知道,叶言宽这老家伙依旧对他这个晚辈不肯服气。

于是某一刻,他陡然有种养虎为患的感觉。

现在,他已坐上了飞往瑞士的航班,公司大大小小的事都交由了他的助理,叶言宽的事也早以抛在脑后。只是闭眼静静躺着,无视空姐们的殷勤献媚,思索着从瑞士首都伯尔尼下飞机后,该不该找他在瑞士的好友,再通过关系慢慢找。

毕竟,他对阡雪在瑞士的具体住处还没查出来,只从许怀安的出境记录中查出,他的登机地点是伯尔尼。该死的,姓许的那混蛋硬是给他掩藏得滴水不漏,恼得他想砸塌他的鼻子!

想到这里,他的气立即不打一处来,腮帮子咬得紧紧的,俊脸凝结成冰。如果让他找到阡雪,他绝对要将阡雪从那混蛋身边抢回来,要阡雪的心里只有他一个。

他睁开眼来,站起身,往头等舱的卫生间方向走。此刻他的心情是烦躁的,套间外空姐们“如狼似虎”的眼神,更是让他反感,所以,他需要洗把脸,或者呼吸新鲜空气。

空姐很热情,等他走出套间,连忙用英语问他:“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没有。”他淡淡回应,很熟悉的往某处僻静处走。

走到那里,灯光已暗了下来,是洗手间的外间,临近通道,很少有人来。他站在水池前,低头将冷水往脸上喷,而后静静望着镜中的自己。

下巴有胡渣,脸色虽然不再苍白却有些憔悴,剑眉拢着,眸子里满是烦躁。额前短发上的水珠顺着发梢滴下来,清凉,却静不到心里。

“噗……”他低头再将冷水洒在脸颊上洗脸,然后双手撑在洗手台上,低低喘气。尹阡雪,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要躲着我?

“噔、噔”旁边传来高跟鞋撞击地面的声音,他以为是空姐,没有理会。直到对方用英语软软开口:“先生,我可以借用一下水池吗?”他才猛然抬起头,目瞪口呆。

这个女子,不是空姐,而是他心心想念的人儿。她一身米白,亭亭玉立站在他面前,唇边的梨窝在看到他后,渐渐消失,换成惊讶:“你怎么也在这里?”

他发梢上滴着水珠,内心的惊讶不下于她:“小女人,你不是已经去瑞士了?”随后反应过来,急急抱住了面前的女子,吼着:“该死的,他竟然敢骗我!原来你没有离开a市,原来你并没有走!”

阡雪被他楼得骨头都快碎了,挣扎着从他的怀里退出来,由最初的惊讶转成冷漠:“我有没有走,跟你有关系吗?”

“小女人?”冷辰轩内心比泼了冷水还凉,这个女人,又开始用这种方式对他!他微微眯眼:“你说我们之间没有关系?”这句话,让他很生气。

“对。”阡雪后退一步,不怕死的再道:“那天在医院,我已经跟你们冷家人说得很清楚了,我尹阡雪惹不起你这个大少爷,我配不上……”

“该死的!”上次若不是病重,他早追上去狠狠惩罚她一顿了!

“呜,你又……你无耻!”

“对,我无耻,如果我不用这种方式惩罚你,你这张漂亮的小嘴不知又会说出什么惹我生气的话。”霸道的吮吸,在间隙里低哑,“这次别想再用高跟鞋!”

“呜,你弄疼我了……”

“不疼你不知道教训。”

“你混蛋。”

“在你面前做混蛋无所谓。”

“……”

半晌,空姐路过这里,被眼前的春色吓了一大跳。只见男人将女人抵在洗手台上,头颅埋在女人的颈间急切种草莓,而女人香肩半露,红唇高肿,高跟鞋也被踢掉了一只,露出一只漂亮的玉足。那双纤纤玉指抓着男人的肩,不知是推开还是在拉近,拉扯着,小嘴呜咽个不停。

这是什么状况?强暴?那个被抵在身下的女人应该是在挣扎吧?

但是这男人长得有模有样,气质不凡,不像是禽兽。毕竟这样多金又俊美的男人,是不乏女人的。更何况,这男人刚才还对她的勾引无动于衷。

那么,他们是情侣?呃,这男人的身材真不错,特别是那双长腿……

“看够了吗?”男人陡然回头,浓黑的眸子冷寒着,冷冷打断她的遐思。

“呃,不好意思。”空姐小脸一窘,继而反应过来,连忙用纯正的英语笑道:“我只是路过,你们继续、继续,呵呵。”

说完,干笑两声,连忙跑路。

冷辰轩冷冷看一眼,注意力则继续放回到眼前的女人身上:“为什么要躲着我?为什么不肯相信我说的话?”

阡雪抵着男人的胸口,水眸里不知是怒还是羞,水盈盈的:“那你为什么每次都要用这种方式对我?戏弄我很好玩吗?我们的契约结束了,你没有权力这样对我。对,我以前是不知天高地厚想爱你,但是现在,我不爱你了。”

“你爱许怀安?”冷辰轩眸子一佞,高大的体魄压迫着她,将她钳制在他的包围里,“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

“我只相信我亲眼看到的。”阡雪水眸一痛,压下如扇子般的睫毛,让那片阴影掩住她的忧伤。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样残忍?践踏她的真心很好玩吗?一定要撕开她的伤疤吗?

“去他妈的亲眼看到!”冷辰轩吼,一拳砸在她身侧的洗手台上,压迫她的身子却丝毫不肯放松,他沉痛道:“你为什么只肯听一半呢?为什么不听完下面的话?为什么不肯信任我?”

说着,陡然一把抱起她,往外面走。

“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她只能惊叫,心如刀割的感受舱里其他乘客的诧异目光,“求求你放过我,我玩不起。”眼眶已经湿了。她不要契约,不要卖了自己的身体,还卖了自己的心,更不要再次被他践踏。那种伤痛,很疼的,是一辈子的伤口,疼得她死去活来。

冷辰轩却不出声,稳稳往他的套间走,在座椅里坐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她继续挣扎着,眼泪落下来:“不要这样,我害怕,我们成为平行线吧,我输不起。”

冷辰轩紧紧搂着她,头颅埋在她的颈窝,没有出声。

但她,感觉到了湿意,一颗颗砸在她颈侧的肌肤上,灼得生疼。

她放弃挣扎,依旧坐直身子:“为什么?”

他依旧没有回答,很安静,把她搂得很紧,自己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半晌,他道:“你是和许怀安一起来的吗?”头颅依旧埋在她的颈间,声音却是暗哑的,已没了刚才的怒火。

有一种错觉在她的心里萦绕,她以为,他在忏悔。

如果是,那又是为什么呢?他自始自终爱着的都是那个女人,为什么要在她面前哭,为什么要在她面前说一些没有意义的话?

让她,几乎以为他爱上了她。

但是她知道,那不是真的。这个男人,她永远捉摸不透。她现在要做的,只是保护好自己。

“我是和怀安一起来的,快放开我,我得去找他。”只要,逃开这个男人就好。

“如果他真来了,那就等他过来找!”

“你!”她气极,咬他的肩,“冷辰轩,你放开我!”

“不放!”肩若磐石,纹丝不动:“睡吧,明天我们买返程的机票。”

“不要!”

“要!”他深邃的眸子粘在她的唇上,“需要我再调教调教?”

“你!”

他将她的螓首压进胸膛,不让她动,坚毅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很轻很轻的叹了口气,而后再也不出声。

她的小脸窝在他怀里,感触着他隔着衬衫的体温和大掌在她腰上的力道,心儿静下来。鼻间充斥的,是他身上淡淡的松木清香,一呼一吸间竟全是他的味道。

她突然不想挣扎了,身子软下来,听着他规律的心跳,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