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已经给您做过详细的检查了,您左耳的听力损伤了百分之五,伤害并不算太重。主要是眼睛受到过烟熏,需要静养一阵子。至于您脸上的肌肤,等创伤愈合了可以选择整容手术,现在科技发达不至于留下疤痕。只是您头部的伤口是最严重的,核磁共振成像显示在颅内很敏感的位置有一个十五毫米左右的异物,如果现在取出来的话……”
床上始终沉静的女人开口打断医生的汇报:“他知道吗?我是说,我的丈夫知道吗?”
“……我们还没有通知严先生。”医生擦了下额头的汗珠。
“嗯。”向婉用蒙着纱布的眼睛望着窗外:“齐小姐还好吗?”
“呃,还好。只是受了些惊吓,刚住院的时候烧了几天,现在应该没什么大碍。”
“嗯。”淡淡的应着,向婉没了声音。
医生沉吟了片刻,犹豫着说:“您的眼睛,可千万不能流眼泪,否则会加重病情,延长痊愈的时间。”
向婉轻笑了一声,像是听到什么好玩的事:“我不会哭的。”
女人的眼泪,要在心疼自己的男人面前流才有意义。她连这资格都没有,怎么会哭?
***
下午,向婉迎来了她入院以来的第一位客人。
虽然看不见,但是对方的声音她是熟悉的。这两年,他总打电话给她,通知她严莫臣要外宿的消息。
“小姐。”那人唤道。
严莫臣身边的人从不叫她太太,之前并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听起来尤为刺耳。
陈邵阳交给向婉一个牛皮纸,向婉望着他的方向,问:“这是什么?”
“离婚协议书。”
很长一段时间,向婉都是沉默的。一动不动,仿佛静止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