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病房门口传来的脚步声,抬起头,看到拿到高颀的身影,挑眉:“你怎么过来了?”
莫濯南没回答,走进来,只是问:“桑城说你要出院。”
“是啊,又不是少胳膊少腿,没事住什么医院。”
莫濯南知道宁善性格,所以也不多言劝阻。
这时候宁善看了一眼男人受伤的额头,沉吟了一下,问:“她人呢?”
“在睡。”他回答的相当简洁。
宁善点点头,倏地又轻笑了一下,走到病床前坐下,双手支在身后,凉凉的看着莫濯南,说:“下次如果要上演苦肉戏的话,请带着桑城就好了,不要捎上我,谢谢。”
莫濯南理直气壮的直视宁善狭长闪烁着精光的眼睛,四平八稳的开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呵呵。”宁善耸肩:“当时也不是什么大事故,更何况我和桑城坐在前面,受伤最重的不是我们,反而是你。莫先生,你忘了?我是导演,演技什么的,我最有资格品头论足不是吗?”
莫濯南敛眸轻笑了一下,却没直接回答他。
他径直走到窗前,三楼的景色并不如他的病房来得美一些,因为有很多树枝的遮挡,只能透过缝隙才能看到一些星辰散发的莹光。
“你么这些人真是啰嗦,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干什么?喜欢就去争取,不喜欢就明明白白的说清楚。就这么简单。”
莫濯南轻轻垂下眼帘,黢黑的瞳孔隐藏在睫毛之下:“所以我才羡慕你,恩怨分明,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没有太多顾虑。”
“你有?”
“当然。我有。”
“男未婚女未嫁,我不觉得你顾虑有很多。”在宁善的世界观里,只有喜欢不喜欢、想做和不想做之分。
“呵呵。所以说,我很羡慕你。”他所考虑到的问题,在宁善眼中全都不是障碍。
但是站在他的位置,他却要考虑很多。
即使很喜欢很喜欢她,却也有很多的身不由己,将自己从她的身边越推越远。
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什么事都是两极分化,那就真的太容易了。但现实是,命运给你的诸多难题,都不是对与错、爱与恨这么容易可以分辨出来的。
夏苡薇醒来的时候,发现病房里只有她自己,而她是什么时候睡在床上的,也不清楚。
揉了揉有些头疼的额头,掀开被子下床,刚走到门口,恰好撞见正开门走进来的男人。
“你醒了。”莫濯南已经换回了干爽的衣服,垂落下来的碎发正巧可以遮挡额头受伤的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