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明说，好，红阳精工的负责人是乔向东，咱们市里的负责人是魏中原，长安集团的负责人宋长安。看你啥时候有时间，我就把他们俩叫过来。

王国鼎说，对于企业家，在我这里永远对他们开放。

何天明说，好，好的。

市督查中心的事还刚刚在酝酿，有两个人已经开始竞争了。

一个是市委督查室主任张龙，一个是市政府督查室主任赵虎。

他们两个年纪相仿，经历相似，都部任过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的秘书。现在又都是副处级，用他们的话说，本身就在干着督查这个活儿。

当这两个人先后都来见王国鼎时，王国鼎就知道，他们肯定早就把市里主要领导见一遍了。

说实在话，王国鼎对近年来的督查工作并不满意。如果满意的话，也许就不需要成立什么督查中心了。现在的督查工作，基本上停留在对领导指示件的办理上，完全是被动工作。对事关全市发展大局的事情没有一以贯之地监控和督查。王国鼎认为，现在的市委、市政府两个督查室，基本上形同虚设。

当然，这也不是说张龙和赵虎两个人的工作能力不行，而是体制、机制不行。换句话说，也就是现在的督查室没人、没钱、没权。工作搞不好，也是情有可原的。

王国鼎对他们两个的工作热情，以及想承担重的工作表示理解和支持。但王国鼎也对他们讲，至于督查中心的如何成立、以何运作，尚在讨论阶段，让他们安心工作，把手头上的工作做好。

张龙和赵虎从王国鼎这里听到的是模棱两可的话，两个人同样放不下心来。

张龙知道组织部长王天恩是市委王国鼎书记的得力干将，便再一次去见了王天恩。

不用张龙开口，王天恩就猜到了他的来意。

王天恩说，小张啊，我知道，你干的不错。我也知道，你现在担心赵虎是你的竞争对手。其实，你真正的竞争对手并不是赵虎。

张龙说，王部长，那个赵虎可是四处活动啊。

王天恩说，是这样，从组织原则和程序上讲，轮不到他。你想，你是市委督查室的主任，他是市政府督查室的主任，虽然是一个级别，但市委和市政府还是有所区别的。如果要在你们两个人之间产生市督查中心的主任，只能是你，不会是他。但我担心的是，市委会不会从别的部门产生人选。因此，我说你的竞争对手并不是赵虎，而是别的人。当然，这个主任的人选是不是从外系统产生，以及如何产生，现在市委还没有议。

张龙说，王部长，别的话我也不多话了。你也知道，我从事督查工作已经有8年了。我也热爱这个工作，因此希望王部长能多多关照。

王天恩哈哈一笑说，张龙啊，咱们都在市委机关工作，我对你既了解又放心。关键的时候，我会替你说话的。

张龙起身说，王部长，太感谢你了。

王天恩说，外气了不是。

张龙临走前给王天恩放下了一袋茶叶说，王部长，这是我在福建工作的一个同学送给我的，铁观音，你尝尝。

王天恩说，好，谢谢你了。

张龙走后，王天恩就想，想当一个督查中心的主任，就用区区一袋茶叶来糊弄我这个组织部长？这个张龙也太天真了吧！

王天恩刚坐下，手机就响了，一听是张龙打来的。

张龙在电话中先是说了几句感谢的话，然后又说不好意思，茶叶盒里放了一点心意，请王部长不要见笑。

放下电话，王天恩便把装茶叶的手提袋拿了过来，礼品盒下面，有一个文件袋，里面放了5万元的现金。

王天恩想，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