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冷笑道:“给我画押!”
几个狱卒拖着软成肉泥的黑痣男,哆哆嗦嗦的在供状上按了指印,然后师爷狞笑着看看黑痣男,转身走了出去。一个狱卒跟了出去,点头哈腰的道:“康师爷,这个家伙怎么办?”
康师爷捻了胡子道:“没听见大人说吗?要让他舒舒服服的!哼,这样的狗汉奸,死了就便宜他了!”
狱卒笑呵呵的道:“您就放心吧,小的一定让他想死都死不了,要是不能让他后悔他爹妈为什么把他生出来,那小的就不端这碗饭了。”
康师爷点点头,背着手走了。
牢房里突然传出凄厉的惨叫声,即使是牢房里见惯了酷刑的牢头、狱霸,也不禁心里一寒,这小子指不定怎么得罪杨士琦了。
在这种地方,死亡经常也是一种奢侈品。
康师爷带着供状找到杨士琦,他看了看,冷笑道:“果然不出所料,这里确实有阴谋。”
康师爷挑大指赞叹道:“大人果然法眼如炬,不过学生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日本人会搞这些事情?现在日本人粮食、弹药,连运兵都靠咱们,他们还敢在咱们的地头搞事情?”
“有什么奇怪的,上海这个地方。英租界、法租界、公共租界,洋人多啊,报馆更是林立,消息瞬间就能炒的沸沸扬扬。日本人地大阪、横滨被袭击了。而且日本人也看出了庄虎臣有和俄国人议和的意思,现在日本人最怕的就是这个,一旦中国和俄国议和,日本人就失去了利用价值,日本在东北的十几万孤军。内无粮草、弹药,外无救兵。枪炮没有弹药,不过是些烧火棍子,不管是甘军还是俄军,都能轻松地灭了他们!而且大阪、横滨被毁。日本的工业基础就算彻底完了,俄国人在东北吃了亏,能不拿他们撒气?
所以,小日本想的就是把甘军长久的拖在东北,仗打的越大越好,甘军尽管装备好,士兵也悍勇。可是毕竟甘肃地工业基础薄弱。不能耐长久战,如果甘军趁胜追击。杀进俄国境内,那这仗就打不完了!要是庄虎臣打败了。一旦俄国兵南下,那隔岸观火的英国、美国就要被拖进战争了,中国更是要打烂了,这样一来,尽管日本人地工业基础废了,可中国损失更大,庄虎臣甚至连统一天下都要成了泡影!日本人想一仗就把中国、英国、美国都拖进来,只要打乱了,日本就有机会连横合纵,日本政府里有高人啊!用心何其歹毒!”杨士琦冷笑着道。
葛师爷听的后背发凉,只是还是有些疑惑道:“那他搞这些事情,庄大人完全可以不理他,那他不是就是白费心机了?”
“老夫子啊,你是不了解咱们这位大人啊!他当年是个美国传教士教出来的,学了洋鬼子的毛病,重视民意,如果天下地报馆都是这么说,以他的性格,必然是十分的重视!而西洋人大部分都讨厌俄国,洋人报馆表面上看是公正的,不受政府的挟制,而且话语里似乎是同情咱们中国的,希望咱们一战尽复失地,老百姓最容易受这样的言论蛊惑,西洋各国骨子里也是希望中国和俄国打个天翻地覆,替他们消耗俄国地实力,一个个也是包藏祸心!”杨士琦恨恨地道。
“按照东翁的说法,那日本人已经把庄大人地脉给号准了!那就通知庄大人,先收拾了小日本!”葛师爷也觉得日本人用心太过可恨。
杨士琦摇摇头道:“目前还不是时候,眼下和俄国人的仗还没打完,咱们三路军队又在攻打北京城,再和日本人打起来了,那真叫三面受敌,纵然诸葛亮复生,也是死路一条!”
“那怎么办?”
“把这里地情况密电给庄虎臣,让他明白这是日本人的诡计,当务之急是和俄国人议和,东北的仗不能再打下去了!”杨士琦攥着拳头道。
康师爷连连点头,又有些心有不甘的道:“可惜了啊,东北节节胜利,却不能收十分之功!”
“收个六、七分已经不错了,别贪心不足,反受其害!攘外必先安内,目前最要紧的是拿下北京城,先把国内的事情安抚住!”杨士琦的眼睛里略微有些忧虑之色。
康师爷也锁着眉头道:“是啊,咱们出兵已经好几天了,前线的战报说是已经开始攻打北京城了,可为什么张之洞、袁世凯这些人连个屁都不放,也不说支持咱们,也不说支持大清,他们是什么意思?”
杨士琦背着手,在签押房踱步,走了好几圈,还是摇摇头道:“张之洞肯定是坐山观虎斗,他岁数大了,已经不复当年的锐气,可袁世凯这个人就不好说了,别看我给他当了几年的幕僚,干什么狗屁的洋务参议,可是我还真的搞不清楚他这个人心里想什么!他的心机可比咱们庄大人深多了!”
康师爷点了点头,大以为然。
杨士琦叹了口气道:“算了,这些事情先不要想了,到时候见招拆招吧,先发电报给庄虎臣,告诉他千万不要被这些伪造的民意所蛊惑,现在和俄国人议和刻不容缓!”
作者话:最近几天,家里事情繁杂,所以更新受了影响,但是太监是不可能的,毕竟已经写了这么多了,再太监就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