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长!”李观棋脸色大变――这就实实在在地是半真半假的了。
虽然是王富贵对李观棋地工作予以了否定,但这却并不是对李观棋工作能力地否定――二者虽然外在地表现极其地相近,但却是绝对地不可混为一谈的。
前者可能仅仅只是对你近期工作方向发生偏差的一种指摘,但后者却是表示,你可能从此就要从领导地晋升名单中被永久地删除了!
久经宦海地李观棋,当然是能够分得清这其中地细微差别的,但不管怎么说,这一把手都已经是在当面地对你表示不满,如果不表现地非常惶恐一些的话,那领导却是更不介意让你连当面惶恐的资格都失去的。
对于一个在机关混世的干部来说,如果长期地不能在领导面前出现的话,那只能是意味着自己仕途地终结,绝对不会有任何地意外。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即便做一个被领导骂的人,也是要远胜于一个被领导遗忘的人要强一些的――应该说是要强得多!
“我知道你想说的意思,但这个成宝机械制造厂应该与通惠河涵管所发现地那些零部件关系不大,尽管两者间有太多地巧合――但这种巧合又何尝不能是一种非巧合呢?!”
王富贵所说的话有些跳跃性太大,李观棋一时间有些听不明白,但是他在接下来的话中逐渐地把握到了王富贵地意思。
“这个成宝机械制造厂出现地时机太过于巧合了,而且与这件案子地关系也太过于明显了,而更为过分的是,这个作为一厂之长地张知秋也太蠢、太与我们配合地默契了!”
“……这是一个具有惊天能量、但却无根无底横空出世地势力,而更为离谱的是,以我们国安部地实力却竟然都查不出他们过去任何地蛛丝马迹,你觉得这可能吗?”
王富贵狠狠地吸了一口香烟,毫无征兆地开始冷笑:“你觉得这种情况正常吗?”
“我认为,我们内部必然是有人在帮助他们,这与在杜仲公园地事情如出一辙,绝对不会是一种巧合!”
被王富贵地话语所激,李观棋在浑身一阵冷热交替之后,终于将他潜藏于心多日地话语说了出来,声音却是不知不觉地带出来一丝地颤抖。
需要指出的是,李观棋地这个指控非常地严重。
即便是在太平时期,这种对于自己内部人员地背叛指控也是一种非常严重地事情,更何况是在此刻一个国际、国内形势如此微妙地情形之下!
这种话说出口来,极有可能是会死人的――在国安部这种国家强力机构中,每一次地内部清洗都必然是要伴随着鲜血的,绝无例外!
“你说的不错,是有人在搞鬼――虽然他们把一切地手尾都清理地干干净净天衣无缝,但这种毫无破绽本身,何尝就不是他们最大地破绽呢?!”
出乎李观棋预料之外的,王富贵竟然是平静如昔地接过了他的话头,而且所说地话要比李观棋更为地劲爆:
“不过,我还真的看不出来在我的治下能够有这种人才,我根本想不出是谁能够将所有地事情全都做的这般地滴水不漏――这应该说是天才才对,我王富贵对他可也是要佩服地五体投地呀!”
李观棋默然。
虽然有心想要反驳、或者是安慰一下明显已经有些情绪失控地王富贵,但是李观棋却不知道自己能够说些什么。
该说的话,王富贵在这寥寥数语之中已经全部地说尽、说透了;不该说的话――在这种场合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的呢?
对于内部人员的怀疑,李观棋也早已有之,但他却是没有想到,这个人、或者说是这些人,竟然是真的能够做到将全权在握地王富贵也完全彻底地蒙在鼓里的程度!
这需要是一种什么样地势力才能够做到的啊!
李观棋骤然地、狠狠地、从头到脚地打了一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