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踮起脚尖,手刚伸向冰炼,一道冷光划过,顾云大惊,赶紧侧身躲闪,砰地一声,身边的实木椅子已经被劈成两半!
抬眼看去,只见来人身高近两米,宽厚的身形就像一座大山,手中一把双刃长戟耍得虎虎生威。顾云扫了一眼身边残破的木椅,不禁暗暗心惊,这人的臂力好强!这样一下就把如此厚重的实木椅子劈得稀巴烂,若是被他的长戟击中,绝对筋骨尽碎。
“大胆贼人,居然敢到将军房里盗剑!”男子洪亮的声音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顾云后退一步,解释道:“我不是来偷剑的。”这人是谁,她好像没在将军府见过他!
听清顾云的声音,男子眉头紧蹙,他今日正准备去校场看看夙副将所演练的新阵势如何,却意外地发现一个身着夜行衣的小贼窜入将军院落。跟进来一看,果然如他所料,贼人要盗取将军的宝剑。却不曾想到,小贼竟是一女子!
指着顾云,男子大声呵道:“还敢狡辩,念你一女子,乖乖束手就擒,我可以饶你不死!”
顾云不屑地冷哼道:“笑话!”他不问青红皂白,出手在先,无礼在后,现在还大放厥词!!
顾云的话激怒了男子,脸色一沉,男子不由分说再次举起手中的长戟朝着顾云挥去。
早知他会再次出手,顾云在刚才说话时就已经挪了位置,轻跃起身,一手握住冰炼微凉的剑鞘,另一只手握剑柄,轻轻一抽,随着一声龙吟般的轻音,绚白的剑身陡然出鞘。
她心仪这把剑已经很久了,虽不能为她所有,但是能与它并肩作战一次也不错!
顾云心思雀跃,手中的剑仿佛有所感应般。横握剑柄,手臂一抬,莹白剑身与长戟兵刃相接,清脆而尖锐的碰撞声响起,顾云先是觉得手臂一沉,不过很快这种沉重感消失了,男子这一挥,力道绝对不亚于夙羽那一刀,但是她却丝毫没有感觉到手麻或是疼痛!
男子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震得后退了好几步,刚才那一瞬间,他感到一股寒气通过长戟直逼心房!!是他的错觉吗?!
男子不甘心的再次挥舞长戟,攻向顾云前胸,这次顾云早有准备,沉着应对,长剑提于胸前,一朝横扫千钧,反被动为主动。长剑所过之处,强劲的寒冰之气侵袭而来!好强的剑气!男子惊得连忙起身后跃,狼狈躲避,想不到女子年纪轻轻,竟使了一手好剑!
顾云也是一怔,长剑在她手中挥洒自如,行云流水,她甚至能感受到它的兴奋?!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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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池净水,一汪清泉,不大的静潭前,素净的木亭子立在一旁,亭子里,一张简单的石几上,错落的摆着大小不一的酒坛子。两名男子对面而坐,不同的是一侧坐着蓝衣男子,冰冷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专注于手中的酒杯。他对面的红衣男子肤白似雪肌,墨发如漆,轻轻转动酒杯,面含浅笑,一副钟情山水的样子。
两人各自喝着各自的酒,仿佛两人互不认识一般。直到蓝衣男子身边一把通体赤红的长剑发出一道耀眼的银光,剑身还不停地抖动着。
红衣男子扫了一眼躁动不已的长剑,笑道:“赤血似乎不太安分,它在抗议你倦怠偷懒,太久没有带它上战场了。”
夙凌鹰眸微眯,低声回道:“是冰炼。”赤血在有危险或是兴奋的时候,只会发出红光,它像这样发出白光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与它相通的冰炼有异动。
冰炼?!狐狸一般细长的美眸里尽是戏谑,慕易薄唇轻扬,啧啧笑道:“它不是一直挂在你房间里?它都有异动了,你还不快回去,你的将军府遭洗劫是小,冰炼若是你不见了,那可就事大了!到时候看你怎么和家里的那些老头子交待!”
夙家有个很可笑的传统,传说赤血与冰炼是一对上古宝剑,一个至阳,一个至阴,至阳的赤血剑从夙家长子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陪伴在他身边。在夙家长老们心中,只有至阴的冰炼剑认定的主人才有资格成为夙家的长媳。
由此可见冰炼的重要性,那把剑要是不见了,夙凌可就找不到命定的妻子咯!
一饮而尽杯中美酒,夙凌冷笑一声:“最好失窃!”他的女人自己会选,什么时候轮到一把剑来左右他?!
慕易轻轻吹了一记响哨,明知故问的说道:“这么说你是不大算回去了?”
他当然要回去,冰炼并非任何人都能碰的,它如此异动,将军府只怕是出了什么事情!颀长的身体豁然起身。
慕易早就料到夙凌不会不顾将军府安危,拿起桌上刚刚开封的美酒,自顾自地斟满,看开这坛上好的美酒只有自己独享了!
才放下酒坛,一双大手倏地将酒坛子接过,动作迅速的塞上木塞。
“你干什么?!”慕易心中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夙凌拿起赤血,抱着酒坛子,走出亭子外,轻跃而起踏水而行,将手中的酒坛子放入泉眼下的一处石凹处。“等我回来再喝。”抛下一句话,潇洒的飞身离去。
慕易哭笑不得!这小子是看准他不会为了一壶酒而弄湿衣衫才将美酒藏于水中。这人好生狡猾、好生霸道!这么多年了,非但没变,倒有越练越烈之势,他倒等着看夙凌会栽在什么样的女子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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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任走在屋外,就已经听见房内传来打斗声,急忙入内,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双目圆瞪!他惊讶的不是满室的狼藉也不是对打的两人,而是冰炼。。。。。居然在青末手里!!
细看之下,青末用剑之术算不上高明,但是冰炼却好像她身体的一部分一般,人剑合一,发挥出了剑与人的最大威力,高大的韩束显然已经不是对手,躲得狼狈。
难道,青末就是冰炼选中的人吗?真的是她吗?
夙任幽深的眼静静的注视着那个娇小凌厉的女子,若是她,似乎也不赖。
一股寒冰剑气忽然袭来,惊得夙任终于回过神,低笑道:“再不住手,这房子就要给你们拆了。”
韩束早已经不是对手,顾云也只是贪恋冰炼的锋芒锐利,现在夙任出来说话了,顾云也顺手收了长剑。
细看满目疮痍的房间,顾云也有些不好意思,夙任却是一副全不在意的样子,一双眼盯着顾云手中的冰炼,笑道:“你觉得这把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