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你上哪去了?”
夙凌一声质问地低吼,让顾云一早的好心情也化为乌有。性子本来就比较火爆的她怒焰也噌噌地往上窜,直接顶撞道:“怎么,我失去自由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出这个将军府的门要你批准,就连在府里也要向你报告行踪?对不起,我不是属狗的!”
“昨晚上哪去了!”夙凌牙根咬得咯咯作响,巡府小将来报,她的院子昨夜一宿都没人,守门将士又说她没有出去,派人在府里找一圈也没见她的踪影,那个苏沐风虽然抓住了,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凶手?
他有什么资格质问她的行踪,顾云嗤之以鼻,直直朝屋内走去,经过夙凌身边时,手腕一痛,顾云不得不停下脚步,耳边响起更加暴怒地低吼:“你喝酒!”虽然只是淡淡的酒气,但是经过了一夜还这么明显,她昨夜必定喝了不少。
顾云索性不走了,与他对面而立,顾云冷笑道:“喝了,我还在后山树上睡了一夜,你想怎么样?”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为她担忧了一个晚上,她倒是逍遥快活!夙凌觉得自己昨晚担心她的安危,大费周章的派人在皇城里找了一宿,现在看来,简直是可笑至极!
夙凌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怒火中烧,顾云却并不知他做的一切,只当他没事找碴,更加不客气地回道:“笑话,你一大早跑来兴师问罪,你问我?我可不知道你们将军府的规矩里还有不能喝酒不能在后山过夜的条例,劳烦大将军以后把那些个规矩写出来给我看看,我也好把它悬在这大门之上,免得不知道自己犯的是哪一条!”
“青――末――!”一向不善于口舌之争的夙凌自然是争不过伶牙俐齿的顾云,再加上他又不愿意承认自己昨晚担心人家找了一宿,现在只能憋气憋得双目赤红,瞪着顾云恨不得掐上她纤细的脖子!
“嘶――”好疼!顾云用力挣开夙凌铁钳一般的手,腕上立刻显现出五个红肿的指印,可想而知,他刚才的力道有多大,顾云暗骂,这个该死的粗野男人!
看着手腕上清晰可见的五指印,夙凌高涨的怒火终于渐渐熄灭了一些,冷冷地说道:“从今天起,你搬到倚天苑去住。”这里离后山太近,她又这么野,还是住在倚天苑,离凌云阁近一些,他也好随时注意她的动向。
顾云还在气头上,哪里肯听他的:“我不去,这里挺好的,我住惯了。”
夙凌似乎早已经预料到,她会这么说,沉声回道:“我要拆了这建兵器库,你必须搬走。”他确实有打算建兵器库,不过原来是想建在校场旁边的,现在看来,这块地方更好!
“兵器库?”原来他一早来找她是为了这个事情,将军府里不是有兵器库吗?顾云刚想再问,夙凌高大的身影已经大步离去。
“喂!”叫了一声,夙凌头也不回头地走了。
糟了~~
用力拍了拍额头,顾云哀叹,她不是要问他关于八卦盘的事情吗?怎么又成了吵架了!晕,她真不应该听晴的话回来将军府,她跟他,根本不能好好相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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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
“她搬过去没有?”将手中毛笔烦躁地放在笔架上,夙凌对着将端着热茶的老奴,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将茶轻轻放在案几之上,在将军府干了一辈子,可以说是看着夙凌长大的明叔自然知道,夙凌问的是何人,低声回道:“青姑娘已经搬过去了,老奴按将军的意思,给姑娘添置了些女儿家需要的衣饰物件,姑娘让搬走了,说。。。她用不上。”
夙凌皱了皱眉,挥挥手,回道:“搬走。”他也想象不出来,她打扮成大家闺秀的样子!
“是。”明叔悄声退了出去,走到门边,夙凌忽然叫道:“等等。”
明叔停下脚步,恭敬地站在一旁,等着夙凌的吩咐,久久,夙凌轻咳一声,低声问道:“你们。。。为什么不叫她夫人了?”这几天他都听家将奴仆们唤她青姑娘,据他所知,他们一向都称呼她做夫人的,夙凌隐隐觉得其中必有蹊跷,明叔是家里的老仆人了,问他比较牢靠,也不会乱嚼舌根。
明叔微低着头,似乎在思考着如何回答,夙凌更觉有异,轻呵道:“说。”
明叔为难地回道:“姑娘说。。。这是将军的命令。”
寒眸轻眯,夙凌继续问道:“她还说什么?”
“还说,将军早有意中人,马上就要迎娶新夫人了,所以不许家将再唤姑娘为夫人,不然。。。军法处置。”
“咯噔”明叔听到夙凌大手紧握的咯咯作响,心提到了嗓子眼,主子什么都好,就是脾气不太好,做了将军之后更是容易发怒。。。。
“她是这么说的!”夙凌声音并不大,但是那铺面而来的寒气让明叔没敢再开口,只能极轻极轻地点了点头。
“去,把那个女人叫过来,立刻!”暗黑的脸色碰上极低地怒吼,不需要多机灵也已经知道,将军又动气了。
“是。”这次,六十出头的身子异常敏捷地闪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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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之后顾云才姗姗来迟,夙凌本来就是暴怒的脾气,此时因为长久的等待而变得更加暴躁起来,顾云脚才踏入书房,迎接她的,马上就是劈头盖脸一顿骂:“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假传军令,罪可当诛,你知不知道!”
顾云早在来之前就已经听明叔偷偷给她露了口风,说将军正在为她让众将改称呼的事情发脾气,让她小心一点,所以她早有心理准备,不急不慢地进了屋内,在宽大的木椅上坐下,顾云才淡淡地笑道:“夙大将军无需动怒,给我安了个罪名,总要让我知道是怎么死的吧?”
她还敢装傻,夙凌质问道:“我何时说过我要娶妻,何时说过家将叫你‘夫人’就要军法处置?”
“顾云早有准备,轻咳一声,似笑非笑地回道:“夙大将军说的是这件事啊,那我就不得不为自己辩解一番了。首先说说军令,我可没说这是军令,我只是说,这是你的意思,他们把你的意思就理解为军令,可见他们对你是多么敬畏,你应该感到开心才对。再来说说假传,你还未娶妻,将来要娶妻是一定的,我本来就不是你的夫人,你也一直反对他们这么叫,我把这个意思传达先去,怎么能说是假传呢?还是说,将军希望他们叫我夫人?”
最后这一句话,把夙凌塞得说是也不是,不说是也不是,最后只能恨恨地回道:“你强词夺理!”
双手一翻,顾云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是大将军,在这个府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也没办法。”眼光扫过案几上的纯黑纸镇,顾云忽然话锋一转,笑道:“不过,我确实不应该没和你商量就假借你的名义和他们说这件事情,以后我会注意的。”她可没忘这次来的目的,她绝对要搞清楚黄金八卦盘与夙家的关系,她真是一刻也不想待在这个鬼地方!
顾云忽然放低姿态,让夙凌很不习惯,惊讶得一时都忘了反应,她也会示弱??莫不是又在耍什么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