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妃姐姐,姐妹们这是看在公主常期闷在寝宫中着实对病情不利,这才偶尔邀公主出来小聚。这本无可厚非,哪知公主那日会跌落荷花池差点丧命…”怡妃一脸凄艾,似回忆起犹觉痛心,她叹了口气再道,“咱们姐妹们知道的是姐姐您失手所致,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姐姐不待见公主,嫌弃公主这里的病……”她捏着与她宫装同一色系的水蓝丝锦,食指轻点了点额头后一脸轻惶的拍拍胸口,庆幸无比道,“还好公主无事,虽说公主常年居寝宫养病,但总归是皇上唯一的血脉至亲,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姐姐罪过可就大了,到时只怕众位姐妹们都去皇上面前求情,皇上也不见得能消气……”
似是毫无察觉到正满脸忿恨咬牙切齿的萍妃,怡妃话锋一转,娇柔轻笑,“也是咱们公主有福气,这不,有惊无险不说,还因祸得福病体痊愈。到时,姐姐得了奖赏,可别忘了妹妹们,各位妹妹你们说是不是?”
饶是怡妃占上风,萍妃被气得够呛,剩下的妃妃嫔们也不敢擅自出声,个个勉强陪着笑脸面色讪讪地立在一边,就怕火烧到自己。
萍妃那极有料的胸脯气得起伏不定,波澜壮阔的直叫夏清妍一阵嘴角抽搐,低头瞅瞅自己,咳,不着急,还有的长。
“怡妃,你什么意思?公主落水,这里每一个人都有责任,你以为皇上问起来你撇的开?”萍妃怒视着怡妃,恨不得上去撕下怡妃那张伪善的假面具,还奖赏?亏她说得出!就知道这女人想把过错往她身上推,夏清妍虽不受宠却是皇上唯一的皇妹,她虽不确定皇上是否真邀人去用膳了,但据她的眼线所报,付公公的确奉过皇命来请夏清妍去允泽宫,要不然她们这群人也不会早早吃过膳就守在这,还不是想从夏清妍这傻瓜身上一探究竟。
“萍妃姐姐这话可就不对了,众妹妹当时都在,情景如何大家可都心里明白,姐姐也无需推辞,更何况,公主如今也在。难道姐姐是在担心公主怪责么,怕是姐姐多想了,听宫人们议论,公主今日被付公公领进了允泽宫,想来皇上也是关心公主的,若公主真记仇,想必皇上的圣旨早就下来了,姐姐如今安然站在这处,不正是公主大度心中感谢着姐姐的一番好心么?公主,您说臣妾说得对么?”怡妃看向泫然欲泣的夏清妍,一张妆容淡雅的脸上带着友好的笑意。
两妃争锋相对间,妙玉早已在身后小声告诉着夏清妍两人的身份。萍妃乃是当朝一品大官礼部尚书家的嫡长女,也亏得她爹在夏允翊夺权前一见情况不对便早早占好了队,否则当年会被一并除了,不得不说是个老奸巨滑的;相比下怡妃身份就要低上很多了,她爹是御林院掌管编史,是个从五品;其余的妃子皆是三年前夏允翊登基后选进宫的妃嫔了,如今中宫之主位缺,以萍妃怡妃为主的妃嫔们暗中是你来我往,好不热闹,虽两人同为妃位,但从娘家势力来看,孰胜谁负一目了然。
只不过,萍妃虽胜在背景强大,却有着致命缺点,她向来性格自负脾气冲动,是个经不起激的;而怡妃则恰恰相反,处事沉稳有度,待人温厚谦和,入主中宫的呼声并不比萍妃的低。
夏清妍一边听着妙玉的讲解,一边心中冷笑着,她虽不在皇宫生活过,也知道后宫最是复杂,杀人不见血的大染缸,不过是长得漂亮点,心里还不知有多少花花肠子,一不小心暗地里不把你整死才怪。她现在倒要庆幸自己穿成了个不受宠的公主而不是个妃嫔。
嘛,这些多余的暂抛开,既然碰上,那她今日可就来收利息了。
从前的‘夏清妍’少不得被这群人嘲笑奚落拿她取乐,那时她沉浸丧母之痛压根不在意,被妃嫔们欺负了也不会吭声。然而三日前却是这群妃嫔打赌看谁能唤得‘痴傻公主’将靠近池畔那朵开得正盛的荷花摘来,那么这次水悠国最新进贡的‘海洋之心’就谁都不能与之争抢。
说到这水悠国乃是夏国一附属小国,而这‘海洋之心’是从深海之中捕获的一种极稀有的鱼体内所得,此珠为水蓝色,通体圆润毫无瑕疵,最令人称奇的是内里有如水波轻泛,简直就是小型的蓝色海洋,‘海洋之心’由此得来。听说后来水悠国的人再没寻着其它,其珍贵可想而知,世间仅此一颗。
也是为着此物‘夏清妍’才送了命。
想当然,最后众妃嫔们纷纷没能说动‘夏清妍’,最后轮到萍妃时久不应声下一时气急才推了一把人,没曾想,这一推就将人推落荷花池了,一群女人哪会游泳,等人救上来后哪还有气?
夏清妍内心冷哼,脸上却作柔弱可怜,像极了被人欺负的小孩,她委屈道,“是萍妃将我推下么,适才皇兄问我被何人陷害,可妙玉当日不在事发当场,我亦记不起当日之事,只道是想起来再禀明皇兄……”
丫的,不就是怕我跟夏允翊说么,不吓死你们,看谁再敢来嘲笑欺负她。
怡妃眸色一变,心生讶异,没曾想人家根本不记得了,暗道自己多事,不过她仍是笑得温婉,“想必公主如今知道了也不会责怪萍妃姐姐的罢?原本想和公主谈谈心,倒是臣妾们照顾公主不当,这几日臣妾心中甚是担忧,见公主无恙倒是放心了,明日臣妾定亲自拜访公主。”
她不怕夏清妍想起,不说她将过错推给了萍妃那蠢女人,就算没有萍妃,这里人人都有份,想来皇上知道了,也不会为了一个公主将所有妃子重惩。
怡妃轻松,萍妃可就不是如此了。她气急了怡妃的多嘴,本来夏清妍不记得正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会她一说还不人尽皆知了?
再看夏清妍看着她又气又怕的面色,萍妃唯恐她真告到帝王那,界时她再受宠也是要遭罪的,受罚事小,若是因此失了名声,担了谋害公主的罪,日后她入主中宫定会被人拿捏出来说事,还不正合了怡妃那贱人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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