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是最残酷的事情。

所以战场上的双方除了要有最好的军队外，一定要掌握足够的军事情报。

情报如果不足，往往会带来天翻地覆的变化。

大门艺显然就是吃了这个亏。

他没有获取足够的情报。

连大宁与柔然结盟这件大事都没有掌握。

否则他就不会这么估计敌人的实力了。

此外，他只顾着杀杨陌，却忘记杨陌本身就是战场上最大的那个变数。

杨陌进入柔然后，早就发现了有一个部落是与燕国勾勾搭搭的。

于是便利用这个部落，给大门艺送去了很多错误的情报。

就在这次正面对抗发生过后，大门艺的军队丢盔弃甲，损失惨重。

柔然军队这一波冲击带走了至少七八千燕队的性命。

最可怕的，他们带走的几乎全是骑兵的性命。

草原作战，没了骑兵就等于没有了武器。

燕队总共有一万五千骑兵，让柔然骑兵一波带走了一半。

这个结果不可谓不惨重。

燕队向西撤退了一百以里才敢歇脚停下来。

大门艺一家不整的看着自己的手下，心中也是萌生退意。

“殿下，咱们的粮草已经不足以支撑我们返回了。”一个将领劝说。

“若是再不决断，恐怕咱们就回不去了。”

其他的将领此刻的眼神中有一丝奇怪的神情。

燕国的军队一直就有哗变的传统。

当将领指挥不当的时候，他们很可能就会反抗将领。

大门艺看着这些空洞又可怕的眼神，心中也是一紧。

“殿下，下令撤退吧！”将领们一起请求道。

“再下去，咱们都要交代在这茫茫草原上。”

“您是要继承大统之人，可不要出事！”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大门艺开始动摇。

打仗很容易打红眼，一旦红了眼就容易不管不顾。

此时他被将领们一劝说，才意识到自己之前就是红了眼。

燕国还有个皇位向他招手。

他一旦死了，他的那几个弟弟就是继承人了。

他的儿子女儿甚至女人都会很惨。

而他却连尸体都不见得有人给收拾。

他突然觉得头皮发麻，身上鸡皮疙瘩泛起。

“诸部将，听本宫军令！”大门艺抬起右手。

“报！敌袭！”一个校尉又一次前来禀报。

“多少人？”大门艺皱了皱眉。

“足有几千人！”校尉报告。

大门艺咬了咬牙：“撤退，向北再向东，不要停留。”

“阿里不！你带人断后！”

阿里不作为他的太子府詹事，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

但阿里不不是傻子。

现在，显然是要让他送命的时候了。

“殿下……”阿里不脸上抽搐着。

大门艺拔出了太子剑：“怎么，你想违抗军令?”

阿里不拱手：“殿下，臣不善……”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