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香玉闻言嗔怪道:“夫君好坏,净给奴家挖坑。可惜奴家并不上当,就算再怎么志得意满,奴家也绝不会跟这样的功臣之后摆架子的。奴家劝您,还是少弄鬼,乖乖说第三件事情吧。”
“哼,你这么个小丫头,还真不好忽悠。算了,再过个两三天,兴安侯就要带着陕西的边军精锐回京了,你派人到他府上,下个请帖。
我、你、母妃、太子、公主一起宴请他。现下正在北方的勋贵里,就剩这一个能打的老牌勋贵了,其他能打的都死在土木堡了。
所以别的勋贵不服我就算了,无所谓,但我一定要把兴安侯搞到手。”
说罢,朱祁钰又立即补充强调了一句:“不惜一切代价,逼急了,就算国公之位我也在所不惜。没有一个强力勋贵为我扛大梁,后面会非常被动的。”
“知道了,第四件事呢?”
“兵部将南京武库的军械调来了北京,负责押运的人里,有一个南京内官监奉御阮昔。
若是他来了咱们府上,而我不在,你要好好招待他。他是我的心腹太监,又才三十出头,我是将他作为重点培养对象,准备让他以后为我执掌司礼监和内书堂的。”
林香玉好奇地问道:“原来夫君竟然还真有心腹太监啊。”
朱祁钰苦笑道:“那是,俗话说,耗子还有三个朋友呢。何况我堂堂亲王,手下多少还是有大猫小猫三两只的。”
“那夫君还有哪些心腹太监?”
朱祁钰笑回道:“我给你好好讲讲吧,在正统朝,咱们大明的内廷,最得势的太监有三个人:王振、范弘、金英。
这三个人徒子徒孙无数,宫中有些头脸的太监,大部分都出自三人名下。这三个人也是太上皇的铁杆心腹,牢牢掌控了内廷。
可惜王振和范弘都死在了土木堡,太上皇又丢了皇位,所以内廷的权力格局,要重新洗牌了。
如果说王振、范弘、金英他们三个是第一梯队的话,后面的兴安、尚义、陈祥、王瑾等人,各成派系,构成了第二梯队。
其中王瑾一系,就是咱们的人了。阮昔和郝义都是王瑾名下的佼佼者,郝义现在是御马监提督太监,过不了多久,我就会提拔他出任御马监掌印,以后他还会为我提督西厂。”
林香玉闻言赞道:“这也很厉害了,夫君竟然真的能掌控住御马监。”
“嗯,今天内阁的人,也被我架上贼船了。再给我三年时间,我就能建立一个完整的执政班底。
然后到时候再把太上皇迎回来,让他禅位给我。这样从法理上,我就不是太上皇的臣子了,我们以后不论君臣,只论兄弟亲情。
太上皇饱受塞外苦寒,回来后身体一直不好,过个几年若是一病不起,龙御上宾。
那时我们把太子过继过来,帝系便从此正式完成转移。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和平的方式了。”
“好了,奴家知道了,保准把夫君吩咐的四件事都办得妥妥帖帖的,不用夫君操一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