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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皇后却只管磕头请罪:“臣妾有罪,这些嫔妾是陛下北狩之前,臣妾选了送去给陛下疏解劳乏用的。
臣妾有失察之罪,请陛下重重处置。”
朱祁镇点点头:“算了,你本也是一片好心,起身站到一旁吧。”
周皇后谢过恩,带着自己的一个太监、一个宫女站到了一旁。
钱皇后见状有些懵了,这位周皇后有些太缺德了吧。消息是从周皇后那里透露出来的,也是周皇后风风火火地来找自己,要求一起闯宫进谏。
结果周皇后轻飘飘一句请罪,就完事了?
不等钱皇后有所反应,朱祁镇便开始了对钱皇后的申斥。
从今天的闯宫强谏,一直追溯到土木堡刚刚发生时的私贿也先。
不给钱皇后出言的机会,朱祁镇申斥了小半个时辰,尽情地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正当朱祁镇骂得兴起之际,兴安急匆匆进来禀报:“皇爷,太后来了。”
朱祁镇闻言连忙整理好衣衫,下床迎接。
然而朱祁镇刚下地站好,孙太后已经走了进来。
众人又连忙行礼。
朱祁镇也很好奇,按时间推算,孙太后并不是听到消息,特意赶来的。
太后是吃过午饭之后,便赶来探望自己的。
问题是大舅的儿媳和女儿带着孙铭进宫了啊,太后不照管亲戚,好端端地跑到南宫来做什么?
孙太后坐下之后,将朱祁镇、钱皇后、周皇后都呵斥了一顿,三方各打二十大板。
一顿稀泥和下来,气氛缓和了许多。
就在朱祁镇以为事情会这样过去之时,孙太后突然却提出了其真正的诉求:“皇儿啊,如今朝廷闹着给皇帝选后纳妃,你这做兄长的,不能不作出榜样来。
本来大家都说皇帝的女人是妖妃,现在你的女人也成妖妃了。
如此一来,皇帝手中有了把柄,便可以公然还击了。
事关重大,选后纳妃,不能横生枝节。
皇儿,做大事不拘小节,舍了你这十六名侍妾吧。”
“兴安,送客。”
朱祁镇一一扫视众人,冷冷地放下这么一句话。
大明就是这样,成年皇帝发起火来,没人能奈何得了。
即使朱祁镇已经成为了恭让皇帝,但由于弟弟的明确授权,皇城内涉及到后宫之事,朱祁镇完可以自己说了算。
孙太后、钱皇后、周皇后在朱祁镇口中,都是‘客’。出了重华宫,孙太后便叫着两位皇后一起前往英华殿议事。
三人走后,朱祁镇命兴安将所有太监宫女集中起来,挨个盘问。
南宫之中,到处都是别人的奸细和眼线,不论做点什么,稍有风吹草动,立马便会人尽皆知。
是可忍,孰不可忍!
整个南宫,一直闹到深夜。
第二天一早,无数密报出现在了朱祁钰的床头。
朱祁钰躺在床上,一边摇头,一边苦笑。
几位宠妃,跟着一起翻看密报。
浅雪好奇地问道:“皇城之中乱成了一锅粥,这又是夫君的手笔吗?”
朱祁钰闻言,立即赌咒发誓:“天地良心,这次真的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我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别说大兄恭让皇帝被彻底搞懵了,我也是完摸不着头脑啊。
政斗、宫斗,都有太多偶然性了,那些棋子,也未必完受棋手控制。
说是马走日,象走田,等你真当上棋手的时候,你会发现棋子都是乱走乱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