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如畜生一般被关在狭小的笼子里,有的被装在麻袋里,有的被绑住手脚……
等待得心急如焚,顾长恒便急匆匆赶了回来,二话不说交了银子就将人带到张芷姝面前。
“是他没错吧?张娘子收好了,这是卖身契。”
韩瑜已经抱着叔父泪水决堤。
张芷姝接过身契一看,差点撸起袖管去把伢婆子打一顿。
“上当了,上头没有官府户籍处的盖章,就一个手印。”
“那人肯定不是通过正途买来了,估计是半路从哪儿捡的,这种情况现在很多,多数是在外逃难的。”
顾长恒说着便递给了张芷姝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包袱。
“金叶子换成了三百五十两白银,这里头是两张一百两的银票,另外一百五十两兑成了碎银和铜板,除去方才那二十个铜板,剩余的都在这里头了。”
“嗯。”
张芷姝颔首,避着人从包袱里掏出几块碎银,四五十两的样子,其余的又递给顾长恒。
“我拿走零头当花用,剩下的交给你,置办干粮,拿到通城文书和手令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从辽西入南境,没有文书寸步难行。
顾长恒熟悉这里边的门道,办起事情来事半功倍。
“不是,东家,张娘子把所有银子都交给你了?”
那可是足足三百两啊!即便是顾长恒从前鼎盛时期,也不敢轻易就将这么多银子交给一个只见过两面的陌生人啊!
何止顾众觉得不可思议?
若是手上沉甸甸的包袱时刻在提醒,顾长恒也不敢相信这世间当人有人能做到如此地步!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张娘子的魄力非一般人能比。”
魄力非凡的张娘子正带着一老一少办大事儿。
“东家,这驴车怎么卖?”
“娘子好眼光,这可是刚从江东来的好驴子,力气大着哩脚程还快,连驴子带车,只要二两银子。”
“什么?”
驴子二两,而人才值五十枚铜板。
卖驴的见张芷姝神色复杂,以为是价格开高了,急忙又解释道:“大旱三年,辽西的牛羊驴马都死绝了,我这驴可是走水路,千里迢迢从江东运过来的,二两银子真不贵。
娘子买回去能拉磨,能拉车,这还是头母驴,等开春了水草肥美,吃得好了,再找头公驴一配,生下的小驴少说也得卖个二三两,到时候娘子可就赚了!”
“一两,就一两,我不要母驴,要那边那头公的。”
歪着嘴鼻子里正哼热气的公驴,见张芷姝指向它,立马暴躁地撅起前蹄,哼哼着别过脑袋去。
“那头啊?价格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那头脾气大,小娘子怕是降不住。”
卖驴的倒是个实在人,可他的话刚说完,就见方才还一脸不服气的倔驴,扑通一声给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