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一冷静,詹姆士伯特就看了出来,那男人不仅是死了,而且刚死不久,也许再过一会,他就会彻底冷了。
只是,此刻詹姆士伯特的心中升起些许疑问,他想不明白爱丽丝莉塔莎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或者说,至少不应该是她看得出来。
很快,那名被呼唤名字的船医从人堆里挤了出来,他走上前还没看到人,就已经脱口而出,询问道;
“怎么回事”
爱丽丝莉塔莎也趁机打量这人,她觉得这名字稍许有些耳熟,就像是哪位圣祝士的名字一样,但仔细想想又很陌生。
那是一个年纪大约在30来岁的中年男人,他身穿便服,没穿维多利亚号上给船医所发的统一服饰,看起来比詹姆士伯特骑士还要高上些许。
他看起来十分疲倦,顶着两个黑眼圈,头发也乱糟糟的,胡茬也略微长出些许,但看的出来这几天也是草草修理过,虽然并未剃干净,但胡茬的长短倒是整整齐齐。
当他背过身去,就能看到他那被汗渍打的湿漉漉,宽厚的背搭配上与之略显狭窄的腰,从上到下看过去,身体的线条也十分优美,像是常年在外磨练,结实得很。
他一出现,就有护工端着一个水盆冲上来。
这位被称为安东尼的船医,也顺势伸出那看起来十分有力的手臂,将双手浸泡在水中快速揉搓,洗掉上面的血水和污垢,从容的擦干。随后他转向那被推来的患者,上前查看。
爱丽丝莉塔莎清晰地看到,当他看到那病床上的男人时明显顿了顿,随后伸出一只手抚上那人的喉咙,什么也没说,又撩起那人的上衣按了按肚子。
看来他已经在确认死因了。
那老妇人就在他的身侧哭诉;
“他昨晚一直喊疼,后来很快睡了过去,可是今天早上我们突然发现他额头很烫,但他没过一会就醒了还说要吃些东西,我们给他吃了些面包,然后他突然就抽搐着昏倒了,我们怎么也叫不醒他。”
安东尼只是静静的听着那老妇人把想要说的话都说完,哪位年轻的男人和哪位一直陪伴在那病患身边的女子也对他投出满是希望与期盼的目光。
他是一个温柔的人,站在远处的爱丽丝莉塔莎在心中这样想着。
她看得出来,这位名为安东尼的医生和她一样,在看到那男人的第一眼,就已经知道他死了。只不过安东尼与她不同的是,爱丽丝莉塔莎看不出这人的死因,可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