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武、刘临松,吴兴邦、于达四个幢主一到,杨禹也不跟他们客套,直接问道:“各位,军副被山匪袭击一事,想必各位幢主都知道了,如何应对各位可有良策”
秦武拍案而起,怒道:“小小毛贼,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简直是狂妄之极,请军主下令,立即发兵剿灭这伙匪类。”
刘临松则冷笑道:“剿与不剿这有什么好商议的咱们总不能置军副生死不理,自顾带兵前往武关吧”
吴兴邦和于达在秦武慷慨陈词时便频频点头,态度已十分明显,听了刘临松一番话后,二人一齐起身向杨禹抱拳道:“全凭军主定夺。”
都不是省油的灯啊,杨禹沉声说道:“这山匪自然是要剿,但如何迅速将其剿灭,救出军副,同时不耽误大军的行程,这才是紧要之处,对此,各位幢主有何高见”
刘临松再次冷笑道:“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山贼而已,大军压上,一举破之便是,也免得耽误了大军行程。”
杨禹又询问了其他三人的意见,三人的意思不是和刘临松相似,就是全凭军主定夺。
杨禹算是看出来了,这四人要么是真没把山贼放在眼里,要么就是巴不得贺安死在山贼手上。
至于会不会耽误大军行程,这些人估计更不在乎,甚至巴不得耽误了才好。
几人各怀心思,杨禹知道再和他们商量也是浪费口水,便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按你们说的办吧,现在天色已晚,不利于大军攻山,各位先行回去,加强戒备,防止山匪袭营,待明日一早,咱们再去攻山救出军副。”
“喏。”
几人一走,秦楼月就担心地说道:“郎君,山匪盘踞之地,通常都是山高林密,易守难攻,即便大军压上,想迅速攻下来也是很难的。”
“而且山匪巢穴往往也会预留有退路,就算能一举攻破其巢穴,他们也能借山林掩护,挟持贺安护迅速逃窜,到时咱们是追还是不追”
尉迟大石也说道:“我听说山匪有千余之众,加上占着地利,我军就算打得下来,恐怕也要耗上几日。杨军主,咱们可没时间在这儿跟山匪耗上几日啊。”
时间,对杨禹来说确实是最要命的,半月之内若不能赶到武关与沈田子会合,杨禹的罪可就重了。
类似的例子有很多,最著名的莫过于当年公孙敖奉命与霍去病各领一军出击河西,公孙敖因迷路错过了与霍去病约定的会合时间,因此被判死刑。
后来李广随卫青出征漠北,也是因为迷路未能按时到达指定地点而畏罪自刎
“二位有何高见”杨禹随口问道。
二人苦苦思索,但实在拿不出什么好主意来,表情有些不好看。
杨禹笑道:“既然没办法,看来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郎君有良策”
“没什么良策,你们都说了,白天强攻时间上估计来不及,就算攻上去了山匪也会跑,那咱们就晚上去碰碰运气吧。”
“不可,大军夜里攻山,情况不明,很容易……”
“谁说我要派大军去了,就我们三个,怎么样,敢不敢去”
“就我们三个”
“没错,咱们乘夜摸上去,若是运气好,说不定能把匪首擒住,顺便把贺安救出来,那问题不是就解决了吗”
“那可是有千余之众的匪窝,就咱们三个去是不是太冒险了些”
“大石兄不必担心,有咱们秦天师在,山上一群乌合之众何足道哉!走了,晚饭吃得有点饱,去活动活动,回来好睡觉。”
尉迟大石脑子有些当机,被杨禹拉出大帐时,脑子里还停回荡的还是“就我们三个”
秦楼月一双眸子倒是变得贼亮,不时看看杨禹,仿佛他脸上有花儿。
独龙山,位于前往武关的山道附近,这里怪石嶙峋、重峦叠嶂,古木参天,唯独山东面有一条小径曲折通往山上,半山腰有一个相对平坦的地方,山匪的营寨就建于此。
此时山上火把处处,阵阵人声随着夜风直传到山脚。从山脚到半山腰的寨子共有三道关卡,关卡一边是峭壁,一边是深渊,真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第一道关卡附上,几个山贼打着火把在来回巡逻,看上去这些人警惕性还是很高的,其中一人手上提着锣,可以想见,只要发现异常,示警的敲锣立即便响彻整个山头。
茫茫夜色之中,山风吹过树梢,有如鬼魅夜行,突然,夜风中隐约传来几声女人的笑声。
“奇怪,这半夜三更的,怎么会有女人在笑”
几个山贼大为惊奇,纷纷伸长脖子向山道下张望,这不望不要紧,一望顿时都傻眼了。
只见山道上走来一个女人,这女人不但长得艳若妖姬,而且那身材前凸后翘,绝对是男人看一眼,就会产生强烈的犯罪冲动。
咕噜,几个山贼看得两眼发直,都忍不住咽起了口水。这时那女人指着山贼的火把傻笑道:“火,火,我要火嘻嘻”
“原来是个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