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林鱼都走到办公室门口了，身后的谭凡毅拧了拧茶杯，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

看到林鱼转头看了过来，谭凡毅一脸正色道，“平日里我只教你们念书，其实从没教过你们如何做人。”

“做老师的，眼下只有一句话可以再教你了。”

“人，可以没文凭，但不能没文化！”

“伱如果真有一颗百折不挠的坚韧之心，这个世上又有什么事做不成呢？”

“去吧。”

林鱼微微一怔，却看到谭凡毅已经低头开始办公了，竟是真不打算再搭理林鱼了，林鱼深吸了一口气后，认真道，“老师，我记住了。”

“咔。”

听到关门声后，谭凡毅从办公桌前抬起了头，教案上其实一个字也没写，他哪里能办的进去这个公啊！

“李老师，我不明白，如果是教书育人，不应该是以品德教化为先吗？”

“如果是择业，不应该以实用的专业技能为先吗？”

“如果是要活的幸福，难道不是低欲望就可以吗？”

“如果要教人实现人生理想，那我们教育出一堆‘奋发努力’，朝九晚五，为了一日三餐，为了别人的事业在奋斗的人，这样的教育到底有什么意思！”

一旁的李老师听到这个话，不禁讪讪，他知道自己这位同事多少是带点年轻时候的文青病的，所谓又改变不了世界，又捏着鼻子在让自己和光同尘的人。

再碰上自己这个学生任性出这一档子事来，自然是有感而发。

而这个话他自己是不好接的，其实细细想来，更是狗屁不是，基础的教育未必实用，但起码可以让整个民族的文化底线上升一个台阶。

大学的很多惶惶专业虽不实用，但社会瞬息万变，专业需求一月三变，你又有什么能耐做的尽善尽美呢？

至于为别人的事业而奔波这就显得更无稽和可笑了，没人给你种地，制衣，起房，甚至是理发，你吃什么喝什么用什么？

便是谭凡毅捏着鼻子为了一日三餐在这从事你大为不满的教书育人的方式。

但泱泱大国，还能真没了老师吗？

这些吐槽也只是在这位李老师心中一转而过，便不知吱声了，而很明显谭凡毅也知道自己今日有点失态了，也随着讪笑一声，摊开教案，开始办公，但写了没几个字，还是最后一声长叹。

自己走后，谭凡毅在那大发文青病以至于一时间又感慨不断，这一点林鱼是不知道的。

但确凿的是学校的压力总算是结束了，自己也可以正正式式半放弃自己的高三下半学期了，只等高三一结束，去参加高考就行。

但奇妙的事，班主任首肯了林鱼这个行为之后，头一个礼拜，林鱼反而是认认真真，在学校里念了一个礼拜的书。

无他……，没事干嘛。

但一个礼拜后，第一个拖沓了很久，但还是在林鱼预料之中的惊喜之事还是来了。

“林老弟，你要的鬼影底片，包括里面的特效，我已经给你完完做好了，你给我个邮箱，我这就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