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掌柜转头向老管家道:“左右都是这一位病人,我草心堂也是凭了规矩办事,说话何必背人”
那老管家顿时有些迟疑起来,看看左右,一时拿捏不定。
而这草心堂的老掌柜,却是不理他了,只是转头向胡麻道:“小兄弟,咱也不是不念旧情,只是你这病人病的蹊跷,我想你还是先找找病根吧!”
“草心堂有草心堂的规矩,咱也是没有法子的。”
“……”
口吻客气里面,透着绝决,倒让周围的人一时心里着慌,那老管家则更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香丫头患这失魂之症,定是有原因的,说不定便与她梦里引魂有关。”
胡麻心里也在默默想着:“草心堂定是瞧出了异常,说不定香丫头就是被什么东西扣下了,他们也不想开罪,才让我去找病根。”
“正常来讲,这时候我也该直接走人,不能让白葡萄酒小姐为难。”
“但之前白葡萄酒小姐也说了,必要的时候她会现身,那我这会子,是走还是不走”
“……”
正想着,在这当口,倒是也没人留意到,在胡麻等人抬了香丫头上二楼时,三楼楼梯之间,便一直有一只猫懒懒的卧在那里,琥珀色的眼睛,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待到二楼间气氛有些僵硬,却从三楼处,出现了一双踩着白色绣花鞋的纤细小脚,旋即探下一双纤纤玉手,将这只猫抱了起来,白色绣鞋轻盈下楼。
听得楼梯声响,众人下意识的回头,便一下子都直了眼睛。
只见楼上下来的,是一位抱着猫的白衣女子,她明艳照人,但气质却甚是清淡,身上带了淡淡的草药香气。
仿佛是无意之间下楼,见这里有人,便看了一眼,目光落在了胡麻身上时,却是略略一怔,旋即目光向着那位吴掌柜看了过去,似乎带了些许的询问之意。
“东家……”
这掌柜便忙站了起来,笑道:“可还记得这小孩”
“去年咱们进山时,他还给咱引过路,如今出息了,在血食帮做了小管事。”
“……”
胡麻闻言,也忙客气的起身揖礼。
心里倒是想着,白葡萄酒小姐原来长的这么好看。
之前在老阴山里,她一直不出轿子,自己倒是第一次真个见着她。
其实大家已经很熟,但在现实里遇着,该演一下的还是要演,不能表现出这熟络来,所以只是客气揖礼,只偷眼打量了一下。
“这不是管事,瞧这袍子,倒像是掌柜。”
白葡萄酒小姐比胡麻更会演,只是眼睛淡淡在他身上一转,便道:“当年在寨子里,我便瞧这小孩不俗,我在林子里遇了难,他小小年纪,就知道出手相助了,品性不错。”
“掌柜”
这五鬼掌柜闻言倒是微微吃了一惊,重新打量了一下胡麻。
去年见时,胡麻还只是寨子里的一个小孩子,如今,倒成了血食帮的掌柜
这爬的可不慢呐……
当然,他自己便是草心堂的掌柜,未必瞧得上这个血食帮的掌柜,但不论其他,明面上大家可是要平辈论交的。
心里惊讶之余,便也隐隐想到:“爬这么快可不容易,这是卖了身还是卖了命”
可心里想归心里想,却也忙笑着向胡麻拱了拱手,道:“那可是我眼拙,小兄弟这身本事不小,如今既到了城里,无事了便来我这里喝喝茶。”
“前辈抬举我了。”
胡麻也忙还礼,看出了这五鬼掌柜的惊,心里倒是想到了另外一点。
爬到这掌柜位子,也差不多了,不能再做太出格的。
去年自己还只是寨子里的凄苦少年,这一年多的时间便爬到了血食帮掌柜,哪怕自己明面上做的,都有逻辑可循,但落在其他人眼里,也是个飞黄腾达的。
万一真有十姓的人过来,没准便会因此而确定自己有问题,凭白的惹来麻烦。
以后,有些事还是暗处来比较好。
而见着胡麻与五鬼掌柜问好,白葡萄酒小姐却也是一副不太感兴趣的模样,仿佛她也只是认出了胡麻,略问一嘴,便不放在心上了。
只是淡淡的嘱咐五鬼掌柜,道:“既是故旧,五鬼掌柜便好好招待着,中午留人用饭吧!”
“红灯娘娘如今要建庙了,也不算野路子,与红灯会的小掌柜交际,还是旧识,也不能算是坏了草心堂的规矩。”
“……”
胡麻忙道:“东家小姐,咱这里有位病人,你看……”
白葡萄酒小姐道:“有病人让五鬼掌柜瞧瞧就是了,诊金你可不能省下,去年在林子里的人情,咱当时就还了。”
胡麻顿时轻松起来,笑道:“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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