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闯刺史府,大哥你真行,报仇不隔夜呀!”
魏搏侯摩拳擦掌,“我去置办夜行衣和面具,做大买卖越是要仔细。”
“这么晚了,你到何处去,小心别露脸,万一露脸及时灭口,别穿那些累赘啦!”
魏搏侯一听,大哥说的有道理,不必藏头露尾。
二人又回到落脚地,喂了驮马和小毛驴,又吃饱喝足方才动身。
魏搏侯去过地方,当时还不知道是刺史府,如今明白了。
“大哥,难怪他家门口那么干净,连乞丐都没有,还有正对着的街口又宽又平,四五辆马车并行都没问题,放在我们乡下,都是上好的晒谷场。”
魏搏侯嘴里叼着死面饼子,兀自说个不停。
这小贼,每逢紧张或兴奋就话多,嘈杂如乌鸦,可见什么人养什么鸟!
二人一前一后,顺着街道往前,看到地面踩碎的石块,撞断的拴马桩,还有被擦裂的墙角,都是当日石狮子暴走的痕迹。
眨眼就到了刺史府前,大门前空荡荡,原本订下的两座石狮子都没了。
“就是这儿,大哥,我们……”
一回头望去,和尚释万方从旁边小巷走来,“钟郎君,可否抽身和我谈谈?”
“现在?也太急了,大半夜的。”
魏搏侯不满咕哝着。
“买卖什么时候都能做。”释万方抬头看天,“可否卖我个面子?”
钟生想了想,点头道,“可以,咱们去哪儿聊?”
“城外清净。”
于是,两伙人碰头之后,一路出城,路上钟生还好奇,对方怎么截住他。
“实不相瞒,贫僧有天眼通,凡有一面之缘的,便能从芸芸众生找到行踪。”
魏搏侯听了脱口而出,“厉害,你该去做不良人抓犯人呐!”
“做过几年,感觉不爽利,又当回和尚了。”
释万方性子豪爽,说话直来直去,魏搏侯对他好感度直线上升。
刺史府外,平坦的空地,突然落下一個影子,静悄悄没有半点声响。
“谁能想到,堂堂刺史,居然是长生教徒,五叶坛主。”
假孝子望着门上牌匾,摇了摇头,“藏身官场,操纵爪牙,这手段高明啊!”
“且让我瞧瞧,你到底有什么本事?”
说罢,他低头掩面哭泣,周围泛起哀怨的抽泣声,如同雾气钻入门缝、越过墙头。
夜色中,抽泣声若有若无,加上人们又在睡梦中,无人察觉。
若不仔细听,只以为这是一闪而过的幻听罢了!
“卧房没有、书房没有,花园也没有,果真有鬼。”
夜不眠宿,必有之事,这位刺史老爷的身份,已经笃定了七八成了。
城外……
“我的祖爷爷呀!”
魏搏侯双目圆瞪,鼻孔扩大,全身汗毛都在颤动,激动地双脚都挪不动了。
在他面前,一座石狮子呼呼吹气,乖乖站在释万方身旁。
他看得清楚,虽然伤痕累累,但眼前石像就是当日点睛复活的石狮子。
“和尚,这狮子怎么变成你家养的喽,小心刺史知道,向你讨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