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个扫把星!”沈长青高声大骂,浑身颤抖着就一巴掌呼了过去。
沈博言想都没想,迅速将她护在怀里,沈长青的一巴掌便落在了他的后颈上。
沈长青见状又用自己完好的右脚狠狠一脚踹在沈博言的背上。
他虽然左腿残疾,可年轻的时候是警察,且又有长年健身的习惯,这一脚又用的是力,好在他是坐在轮椅上踹的,力道虽赶不上年轻的时候,要不是沈博言从小被他严厉培养训练,挨下他这一脚,恐怕一时半会儿从地上爬不起来。
兄弟俩从小就被灌输爱国情怀,且又严格提升身体素质,沈博言虽然不像在部队的大哥一样生猛强悍,身体素质却也是精壮有力。生生挨下父亲这一脚,虽然整个后背都在疼痛,他却依然牢牢地将秦安福护在身前。
“小义大学毕业就当兵,他是我沈家的骄傲啊!是国家的栋梁啊!”沈长青悲痛哀嚎,失去理智的他转而对着秦安福咆哮:“滚!你不配站在这里!滚出去!”
“对不起,对不起……”秦安福不停地道歉,除了道歉她真的不知道还能再做些什么。
沈博言抹着她脸上的泪水,声音虽然悲痛,却并没有责备,“你先回家换身衣服,收拾好行李。我处理好这边再回来接你,我们一起送大哥回家。”
“阿言~对不起……”
“乖!你先回家,回家等我!”沈博言打断她的道歉,诱哄着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秦安福知道痛失爱子的伯父此时此刻难以接受她,留在这里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她便搭了出租车回公寓。
回到公寓的时候,天已明亮。她麻溜地换了件黑色外套,一向披散的头发也束在了脑后。收拾好自己和沈博言的行李,便在客厅等待。
尽管知道沈伯父不会愿意她一同前行,到了京都肯定也少不了沈母的责骂,可她不能逃避自己的责任,死者是阿言的大哥,更何况她也有推卸不掉的极大责任,就算被打死骂死她也得去。内心的自责让她无法平静,她来来回回地在客厅踱步,时间却仍然难挨。
警察做完笔录就回了警局,还得将坠江的汽车弄起来,检查看到底是不是人为,才能知道这到底是不是蓄意谋杀。
天一亮,沈博义的尸身就被火化了。
火车和飞机都不太方便带骨灰,沈博言就租了一辆宽敞的商务车,预备开车将大哥的骨灰送回京都悼念安葬。
商务车开进小区地下停车场,沈博言从驾驶室下来,绕到侧面打开车门,对抱着骨灰盒的父亲说:“爸,你等我几分钟,我上去拿了行李就走。”
“嗯。”沈长青头也不抬地回答,他早已是老眼通红,满脸疲惫。
正准备关车门的沈博言忽然脖子上一阵刺痛,随即头晕目眩身体失力,硬撑着想要转身时,又一支麻醉针扎向他的脖子,奈何他的身体素质再好,也抵不过强效的麻醉药,轰然一声倒在了地上。这一切的发生不过短短几秒,看着儿子轰然倒地,还来不及作出反应的沈长青,已经被一支黑漆漆的枪抵住了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