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淼将烟点燃叼在嘴上,有些为难地说:“他是好糊弄但不是傻,把这个拿过去我怕被打出来。”
“我早没了画画的心境和激情,就这样吧,大不了把定金退回去。”秦安福无所谓地回答。
“姑奶奶,三倍的赔偿金啊!我是签了合同的!要不你拿出六万赔给人家?”何淼只差没把口水喷在秦安福的脸上。
“除了之前收的五千块钱定金,六块我也没有。”相比何淼的激动,秦安福淡定了许多。
威胁不成,何淼决定来软的,他讨好的诱哄道:“我们现在是在一条船上,明明是可以双赢的事何必闹得难堪。你重新画,稍微用点心,这钱到手还是挺容易的!这画我先拿走,你再继续画,加油,相信你的实力!”
“真的画不了。”秦安福看着自己染满颜料的手,无奈地摇了摇头。
“姑奶奶!我年轻的时候不懂事,早婚早育,孩子妈离我们爷俩而去,我一个人把他拉扯他大不容易啊!”何淼忽然抓住秦安福地胳膊声泪俱下地哭诉,“他现在上大学,用钱的地方多啊!我还得存钱给他娶媳妇儿,真拿不出六万块钱···”
阳府入了冬季,南方山城却算不上寒冷。
过去的三个月里,何淼使出浑身解数,软磨硬泡地连哄带骗压榨出几幅还算看得过去的画,秦安福的画虽然达不到以前的水平,可也明显在进步。
鲜花店里何淼挑好一束向日葵凑到秦安福面前:“这可以吗?”
“随你。”秦安福随意瞥了一眼,率先出了店门点上一根烟。
“这次你一定要好好画,把这向日葵画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何总我请你去旅游。”何淼抱着一大束向日葵追出来,脸上带着痞雅笑容,自然地接过秦安福递过来的烟。
“叮铃铃……”这时手机来电铃声响起。秦安福看了一眼屏幕的陌生号码,毫不犹豫就挂断。
“叮铃铃……”不过几秒钟手机又开始叫嚣,还是那个陌生号码。犹豫片刻后秦安福点了接听。
“喂。”
“我是罗菱,刚好来阳府出差,方便见面吗?我们约的酒局应该没忘吧!”
多年前两人的约定因秦安福入狱而不能赴约,不承想罗菱还记得。
挂了电话,秦安福从钥匙扣上取下一把钥匙塞给何淼,“你把这花送回我屋里,我办完事再回去。”
“你可别等到花都焉了才画!”何淼心疼地瞄了一眼怀里的向日葵。阳府的物价可真是贵,一束向日葵花了他好几大百,要不是秦安福要用它写生,他真是不舍得。
秦安福只笑不答,何淼除了软磨硬泡拿她没有别的办法,思虑不过片刻他就将秦安福拖上车。
“去哪我都可以送你,程陪护当保镖都可以!”何淼一边启动车子一边回答。想想还是得守着督促才行,不然秦安福铁定是懒得动笔。
看着眼前的五星级酒店,何淼联想到年轻女孩走捷径的赚钱方式,陪喝陪睡毫无底线的画面。
毕竟几十年以来,阳府可是鱼龙混杂黑道当家的偏远山城,他立刻向副驾驶的秦安福投去怀疑的目光:“来酒店办事,姑奶奶你没干什么违法和糟蹋自己的事吧?”
“现在的我还能糟蹋到哪里去?”秦安福冷哼一声,开门下了车。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现在可是我的摇钱树啊!”何淼一边说着一边追下去,“千万别干什么违法的事,不能这么自暴自弃,更不能染上什么歪门邪道,你还是很有前途和潜力的,安心画画,我一定带着你发家致富。”何淼一直在秦安福耳边语重心长地喋喋不休,直到看见酒店大厅里一位高挑的美女才顾及形象闭了嘴。美女身材修长高挑,卷发披肩妆容精致,黑色修身西装外面套着简单大方的驼色大衣,整个人知性又干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