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咱皇后娘娘丹青方面,没啥天赋啊,太丑了
牧序抬眼看着自己这打扮的有点儿人模狗样的学生:“空手过来”
荀旷愕然,但是随后苦笑一下后,转身就从离得最近一桌上,拿了还没收拾了的酒壶与酒杯过来。
而后,就坐在了自己老师身边,帮着倒了一杯后看着自己。
牧序拿着手中酒杯,扭头看向天上悬月,喝了一口的同时,将手上的圣旨递给了荀旷。
喝罢,说道:“看看。”
荀旷倒是也没拘泥于那些礼节,直接打开。
空空如也,无一个字。
牧序想了一下后说道:“知道什么意思吗”
荀旷欲言又止,但是想了一下后,身子向后挪了挪:“老师,我不猜行不行”
说着,牧序身子前倾,喝了口酒后,突然脸色变了笑着看向荀旷:“打开瞅瞅”
牧序想了一下后看着晏殊还是说道:“人啊,每个阶段都会有自己的目标,我当年在你这个年纪,我读书就是为了吃饱饭,那会儿穷啊,路过个包子摊都不带敢看的,为啥,害怕口水给人包子摊淹了。我现在是想着‘希望大夏处处有读书声’是吧,但是以前想个屁,这也就是坐上了祭酒位置后才有的这年头,所以,读书是为了什么,慢慢想,不着急。”
晏殊摇摇头:“早就知道不及长安小姐了,所以无所谓这个。”
……
但是马上又苦笑一下。
目光瞥了眼那边正在与学子们一起整理讲堂内那些水果酒杯的姬疏影。
晏殊马上走了过来,朝着牧序还有荀旷行礼之后,恭敬说道:“祭酒大人,先生,这边已经清理完了,那些剩余的水果是否要分发给学子们,若是这样收回库里,怕是会坏了。”
……
瞧着晏殊,牧序笑着问道:“刚刚,没见你上去回答啊。”
这一夜
八王爷遇刺,受轻伤。世子夏知许遇刺,重伤昏迷。
写的真好。
牧序怒极反笑,又是一脚:“猜的好好的,后面这是什么狗屁问题,陛下要我站到她那边了是的话早就让我站队了。”
牧序接着笑:“临走,你不是跟那位猫猫姑娘要了包药吗我可是瞅见了,那包药的纸,可是皇后娘娘的文墨。”
牧序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给谁读书,不是读呢。但吃不饱饭,读书也读不进去啊,就跟我现在一样。’
初冬的凉风吹不散那股子一腔热血。
说到这儿,牧序看向荀旷:“你啊,是我几个学生里最好的,就是以后,要上上朝了,别总是一副置身度外的样子,连咱们被陛下保护的那么好的皇后娘娘,都知道有些事情躲不掉,你还想着躲有人护着你”
牧序喝了口酒后,笑容和蔼:“那可就要小心到时候的榜下捉婿喽。”
荀旷撇撇嘴,不情不愿的从怀里拿出那张纸。
荀旷被突然踹了一脚,撇了嘴,有些委屈,刚刚还说自己是最好的学生呢。
有个风华正茂的少年郎看着他问‘读书这么用功,怎么没跟其他人一起出去玩。’
突然一笑后,想起了第一次跟先帝见面的场面了。
牧序将文墨叠了起来,收进自己怀里。
晏殊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坐了过去。
荀旷看着牧序,“老师,陛下这次是要咱们一个明确立场了”
姚老夫子摇摇头,懒得去多看。
……
长安小姐与陛下那般甜腻恩爱,到底是以何种心境,写出的这样的词句啊。
荀旷不大乐意了:“老师啊,聊正事儿呢,别转话题,或者咱聊聊今晚上哪个学生表现好也行啊,再不济我告诉您还不行吗我知道陛下今晚过来,一来是长安小姐,再来是来看热闹顺带着看看晏殊,李维他们几个,最后圣旨里边啥也没有,这可不就是也在问您‘读书为何’吗”
一场文会。
晏殊闻言,一一记在心里。
晏殊知道榜下捉婿是什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还没考上呢,也不敢想。”
少年郎继续笑问‘答应这么快还真跟听说的一样,是个为了吃饱肚子为了钱啥都干的读书人啊。’
正要闭眼休憩一会儿,目光却是看到了圣旨。
晏殊摇着头:“没有,不敢想这些事情。”
牧序想都没想,点头答应了。
这就是他为啥不拿出来原因了。
同年,他牧序进入翰林院任编修。
牧序闭着眼摆摆手:“你去叫上姬疏影,学学咱们陛下跟皇后娘娘今天那些样子,差不多了赶紧娶了人家,别学姚元载那个老东西,万一疏影丫头成了孔婉那样的泼妇咋办。”
而牧序则是直接躺了下来,侧躺了下来,枕着那圣旨。
荀旷撇撇嘴,将酒壶递上的同时说道:“主要是我猜了也白搭啊,陛下这就是让人猜的啊。就算不是给咱,那也是让太傅他们那边去胡思乱想啊,赵小嘉那些被杀了,要的不就是让太傅他们方寸大乱,然后心也乱了吗”
牧序低头看着晏殊:“晏殊啊,家里有个小媳妇没,要是有的话,我帮你做主了,钱不够让你先生出,不然万一跟皇后娘娘写的生死相许了咋办,话本里的寒庶出身的读书人,最容易发生这事儿。”
晏殊沉默不语,只是想着那诗词,觉得好凄美。
里面的药他已经换了其他纸包了起来,原本这张单独收起来了。
晏殊有些不好意思低头,但是想了一下后说道:“前朝张子曾言‘从读书那刻起,便是为天地万民读书,当行浩然气,做太平事,图万民安心。’我刚开始觉得这些都是对的,但是那次中秋宫宴听到长安小姐所说,觉得她说的也对。”
这一夜
有人行刺太后,被宋貂寺当场诛杀。
牧序看着这行字笑了笑,重新将纸折了起来:“事到如今,看到皇后娘娘写出什么诗词,好像都不觉得惊讶了。你俩说是不是。”
牧序微微睁开有些微醺的眼睛,看着枕下圣旨,轻喃:“臣,不忘初心。”
姐姐宠溺的看着自己妹妹,回想着自己大姐姐与‘嫂嫂’在文会上的打情骂俏。
第二年,任国子监司业。
而这时候
晏殊站了起来朝着牧序还有荀旷作揖后,转身回到了讲堂里。
讲堂内许多人都看着这一幕。
牧序看着晏殊,一脸笑容,这孩子,打从第一眼看到,牧序就喜欢的不得了。
牧序闻言,踢了荀旷一脚后骂道:“要你说这么清楚了而且聊咱皇后娘娘文墨的事儿,问你这个了”
但是牧序也不去多想这破事儿。
荀旷看着自己老师有些红了的脸,知道这是醉了。于是说道:“老师,我送您回去吧,夜里天凉。”
苏府,一双姐妹一起谁在了以梅院内,妹妹兴奋的炫耀着自己那位了不起的‘嫂嫂’送给自己的玉牌,因为有这玉牌,就可以随时进宫去找自己姐姐了。
当下,一脚踹在荀旷身上:“滚远点儿,让晏殊过来坐。”
那年他二十六。
苏长安中午醒来的时候,听到太后还有八王爷他们遇刺的事儿,听得有些懵逼。
荀旷有些无奈。
荀旷闻言,表情严肃起来,作揖行礼:“请老师恕罪。”
牧序想了半天,不知如何作答。
牧序笑着说道:“啥事儿都道歉,你这孩子啊,咋个这么老实呢这可不行,这京城里你可以装老实,但不能真老实。你以为在这京城混的是诚心啊,混的是人情世故。慢慢跟着你先生好好学,这臭小子人情世故这块儿拿捏的死死的。”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但是想啊想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是脸上还是傻呵呵的想着,就觉得好幸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