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卿心里一酸,她看着他眼角的伤口已经结痂,但还没有痊愈。
是她毁了他,让他身败名裂,躲在这里暗无天日的过日子。是她杀死了那个萧鹤川,那个英气洒脱,器宇轩昂的萧鹤川。
“他什么也没说,”幼卿将自己的心酸都压下下去,她冷着一张脸开口,“这些日子我都想明白了,你每天都在忙,我这么跟着你算什么?”
“是我忽略了你,你再给我一点时间。”萧鹤川声音沙哑,仍是紧紧地箍着她。
“萧鹤川,你为什么还不明白?”幼卿挣脱了他的手,漂亮的脸蛋上浮起一层不耐烦,对着萧鹤川提高了声音,“我不要再跟你过这样的日子,我在学校里都抬不起头,所有人都在笑话我,聘则为妻奔则妾,我放着大户人家的当家太太不做,为什么要来给你做一个没有名分的小老婆?”
“为什么?”萧鹤川眼中的光慢慢的黯了下去,“以前不是这样……”
“你也说是以前了,以前你是萧九爷,你现在是什么?”幼卿逼着自己说出这样残忍的话,像是一把匕首,刺进了他的心脏。
说完这句话,幼卿还觉得不够,她伸出了自己的手,让萧鹤川看清楚她手指上戴着的就那一颗硕大的钻戒。
“这是南非的粉钻,是易世开送我的,这一颗钻石就能抵上一整条街,萧鹤川,你现在有这样的财力吗?你能送我这样的钻石吗?”幼卿不晓得这些话是如何从自己的嘴巴里说出来的,她的心好似已经麻木了,就那样将这些话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我能。”萧鹤川深深地看着她,道出了两个字。
“那你能堂堂正正娶我进门吗?你能让我嫁进萧家,不再跟着你去过颠沛流离,被人耻笑的日子?你能不再让我背着和叔叔乱伦的名声吗?”幼卿几乎是对着他喊出了这句话。
萧鹤川神情涩然,又一次抱住了她,“告诉我,你真这样想?”
“我当然是这样想,所谓的为我放弃一切,背弃家族,你其实只是感动了你自己!”幼卿迎上了他的眼睛,与他清清楚楚的说出了一句话。
萧鹤川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慢慢的松开了自己的手。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幼卿强撑着站在那,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想要扑进他的怀里时,萧鹤川笑了,那一笑间带着无尽的自嘲与萧索,一时间好像沧桑了好几岁,他点点头,说,“阮小姐说的没错,是我萧鹤川不自量力,好,非常好。”
有汽车的喇叭声自院外传来,幼卿听着这声音,轻声道了句,“是易世开来接我了,我走了。”
幼卿转过身,察觉到萧鹤川自身后攥住她的手,她不敢回头,只几乎用尽了身的力气去将他的手甩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屋子。
出了大门,易世开的车已经停在了那儿,幼卿下了台阶,整个人就是倒了下去。
易世开抱住了她。
上了汽车,幼卿浑身都在抖,脸色也是白的骇人,易世开揽着她的身子,不住的喊着她,“幼卿?幼卿?”
幼卿说不出话,唯有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掉。
“去医院!快!”易世开对着前排的司机吩咐道。
易世开的话音刚落,幼卿已是吐出了一口血。
“幼卿!”易世开眸心剧震。
“你答应过我的……”幼卿攥住了他的胳膊,她的唇角噙着血丝,不停的开口,“你答应过我的……”
“是,我答应你,”易世开郑重的开口,“我不会逼你现在结婚,我会等你四年,我会刊登我们订婚的消息,告知世人你是我的未婚妻,与他萧鹤川再无丝毫的关系。”
“他可以做回他的萧九爷,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不会再支持赫连冲,我会为萧家奉上军饷,帮助他们来打这一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