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进军最肥最赚的行业。</p>
<div class="contentadv"> 甚至他还无师自通的琢磨到了李郁一层很隐蔽的用意，以崛起的商人群体压制士绅群体。</p>
日后商人的权势不敢说全面超越士绅，至少也是平起平坐的。</p>
他猜对了。</p>
按照李郁的设想，商人就是基本盘之一。只要完成利益的捆绑，这个群体的内驱力很足。</p>
能打败一个利益群体的，只有另外一个利益群体！</p>
……</p>
“你们马上就要嫁入王府了。爹有些事放心不下，想交代你们。”</p>
“爹爹请讲。”俩女异口同声。</p>
身为巨商嫡女，外祖家也是南浔丝绸富商，她们相比寻常女子更理智更清醒。</p>
赵立夏靠着椅背，语调平静：</p>
“爹看好吴王，因而将你们嫁过去。”</p>
“爹想说的是，你们一定要时刻提醒自己，帝王的感情是靠不住的，帝王家是没有亲情的。”</p>
“进了王府你们要尽快摸清王爷，投其所好。君王从不缺美色，很容易被遗忘。所以你们需要提供一种独特的长期的情绪价值。”</p>
俩女对视一眼，点点头。</p>
身在这种家庭，后宅莺莺燕燕，耳濡目染自然懂。后宅女子竞争厉害，而且很少能获得夫君真正的情感。</p>
这一点和普通人家不同，主要源于投入成本的不同。</p>
君王对于妻妾子女的感情淡薄，是因为谈不上什么投入。一句话，一哆嗦而已。</p>
说的诛心些，压根就不熟。</p>
除非是一起打拼起于微末，可获得君王的尊重。例如马皇后！</p>
……</p>
而有一点，却是相同的。</p>
生育！</p>
“你们姐妹俩一定要互相扶持，互相提携，早日诞下皇子才是关键。切莫内斗！”</p>
“爹爹放心，女儿记下了。”</p>
赵立夏叹了一口气：</p>
“你们莫要真的爱上吴王，而是要把婚姻当做一种职业。就像是咱府里的管家对待爹爹那样。”</p>
“一个人的价值，实际上是他的使用价值。”</p>
“你们知道什么叫使用价值吗？就是对他人有没有用。贩夫走卒如此，君王更是如此。话虽冷血，可道理一点没有错。”</p>
“好了，你们下去吧。”</p>
赵淑贞，赵淑洁推门离开，却愕然发现自己的娘站在门外的月色下。</p>
未插金钗，裹着一身纯白狐袍。</p>
依旧是那么的雍容淡定。</p>
……</p>
“娘，爹说的话你都听见了？”</p>
“你爹说的对。”</p>
“娘，是不是有点~”</p>
“太薄情？太冷血？”</p>
“嗯。”</p>
南浔镇丝绸巨商出身的赵陆氏，无声的笑了。</p>
望着月色，感慨道：</p>
“人生在这个世上，怎么选择都没有完美。嫁给穷书生也好，富公子也罢，无非是烦恼不同罢了。”</p>
“卓文君的痛苦和文成公主的痛苦不一样。可她们都是痛苦的。”</p>
“与其左挑右选，不如相信命运。好好经营婚姻，试着用一种雇佣关系去看待自己的夫君，把他当成雇主。”</p>
“初入王府你们会备受宠爱，误以为这就是爱情？”</p>
“娘想告诉你们，帝王的眼里只有江山。在江山之外他或许有那么些许的情感，却要分摊给那么多的女人！”</p>
“认清这些，对你们大有裨益。不抱有太大的希望，你们将来就不会有很多的痛苦。”</p>
“平日里对王府的下人们多施小小恩惠。银子不够，派人送个信回来，说个数。赵氏和陆氏有的是银子。”</p>
……</p>
俩女儿默然。</p>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闷。</p>
赵陆氏紧了紧袍子，脸微红，低声说道：</p>
“王府一旦有召，时间会很紧。娘给你们找了个嬷嬷，她们会教你们该懂的东西。”</p>
赵淑贞微微脸红，赵淑洁一脸茫然。</p>
不用问，淑贞私底下肯定偷偷看过一些书了。</p>
望着俩个女儿离开的背影，赵陆氏叹了一口气：</p>
“这月色可真好。让我想起了18年前离开南浔镇的前一个夜晚，也是这般的宁静。”</p>
……</p>
装修内敛奢华的闺房。</p>
一名微胖的老嬷嬷，微微弯腰，挤出一脸笑容：</p>
“二位小姐，奴婢容嬷嬷奉老爷夫人之命，前来教授一些礼仪知识。”</p>
赵淑洁有些不喜。</p>
因为这位容嬷嬷乃是府里管理歌姬舞女的教师，为人凶狠，恶名在外。</p>
据说，</p>
歌姬舞女们在训练的时候，她会不时躲在后窗探出头窥视有没有人偷懒，那张脸曾经把一个调皮的小蹄子吓到精神失常。</p>
还听说，</p>
此人的手里时常藏着一根针。她只要一发火，那些歌姬舞女们吓的像一群鹌鹑抱着瑟瑟发抖。</p>
见二位小姐脸色尴尬，</p>
容嬷嬷努力改变平日里的教学风格，脸上挤出灿烂笑容：</p>
“丫鬟们都回避，老爷有召。”</p>
“是。”</p>
4名贴身丫鬟默默退出房间，锁好房门。</p>
……</p>
屋子里只剩下3人。</p>
“老奴就僭越了。二位小姐天生丽质，王爷自然会喜欢。可王府的规矩还是要懂的，莫要被人嘲笑赵氏没有礼数。”</p>
“这些乃是府上珍藏的礼仪健康书。彩绘、清晰、真实、寻常人家姑娘难得一见。”</p>
“请仔细看。”</p>
俩女刚瞅了一眼，就捂着眼睛发出惊恐的惨叫。</p>
不过仔细鉴定，淑贞的惨叫里夹杂着一丝兴奋，淑洁的惨叫是真的惨。</p>
容嬷嬷被尖叫声吓的一哆嗦，</p>
差点就习惯的去掐一掐小蹄子，不过手刚伸出就意识到这俩不是歌舞姬，不敢不敢。</p>
于是讪讪的把彩色书翻到第一页：</p>
“咱们从基础知识开始。第一课，了解阴阳。”</p>
……</p>
4名贴身丫鬟喜滋滋的回来了。</p>
老爷许诺给她们每个人家里赠送50亩水田。这份恩典是为了买她们的忠诚。</p>
而容嬷嬷的儿子也得了一套小小的富贵——一间闹市区的绸缎铺子，做起了真正的掌柜。</p>
赵立夏如此煞费苦心，就是为了自己的国丈之路消除一切隐患。</p>
总之，最近他是春风得意马蹄急。</p>
工业大臣杜仁如约而至。</p>
开会的时候，他坐在了杜大臣的右侧，左侧是刘阿坤和周师浩。</p>
源远流长的“座次”文化，体现的东西很复杂。</p>
商贾能和大臣坐在一起，这本身就是很强烈的信号。</p>
总之，杭嘉湖的商人们向李郁再迈进了一步，期待值也大幅上升。</p>
西征期间浙北内部一定是安稳的。</p>
甚至，</p>
在李郁的默许下，向“江南海贸协会”开放了武器禁令。</p>
允许商会成员在海船上配备普通火炮和抬枪，但必须登记造册，从吴王处购买，每次回港后清点消耗。</p>
商人们奔走相告。</p>
“江南海贸协会”，一个具有排他性的协会，自产自销，统一价格，拼船队出行，风险平摊，利润按比例分配。</p>
目的地主要是两处：长崎、马尼拉。</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