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闹事的走了,大家也都纷纷地散了,而有的在看热闹的时候也看上了这里的鱼的就留下来买鱼。司马孚从布袋里抓了一把钱,暗暗地数了五十文,偷偷地递到了衙役的手里道:“今天真是多谢官爷了,要不是官爷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衙役笑得更亲切了,“不用客气,这一片都归我管,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司马孚就笑道:“那就多谢官爷了!”
送走了衙役,司马孚才开始卖鱼,托那位老太太的福,周围围的人挺多,大家看这里的鱼活蹦乱跳的,都觉得新鲜,所以等人完全散了以后半桶鱼也就卖完了,看着还剩下的一桶鱼,又看了看稀稀落落地人,觉得今天怕是很难卖完了。
司马孚就在旁边的摊在上买了一些菜,豆腐之类的。这几天都是吃炖鱼,虽然炖鱼也很好吃,但不吃其他的也不行,无夜都还小,什么东西都要吃一些。
司马孚将东西收拾好放进其中的一个木桶里,无夜就跑过去看,司马孚就侧了一下身子,将所有人的视线都挡住,从无夜的衣服内袋里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装在另一个袋子里放在了买来的菜中间。
在外人看来不过是小孩靠在一起说话,然后魏延给无夜整衣裳。
司马孚守着摊子,眼见就要到申正了,看着剩下的一桶鱼暗暗心急,知道是自己拿多了,看来以后不能一次性拿这么多的鱼了,司马孚在心里暗暗计算着,就见一双青布鞋停在自己前面,心下一喜,站起来道:“客官是要买鱼吗”
来人有些倨傲,轻轻地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算是回答,司马孚也不介意,引着他看木桶里的鱼。
来人看着木桶里鲜活的鱼微诧,“这鱼是野生的”
“不是,是家父在家池塘里放养的。”
“哦看着挺鲜活的,多少钱一斤哪”
“和大家的一样,二十文一斤。”
来人微微皱了皱眉,道:“我是钱府的管事。”说完居高临下地看着司马孚。
司马孚不知所以,无夜暗暗翻了白眼,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了来人见司马孚一副不懂的样子,感觉一口气直冒胸口,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知道对方太小没听懂,但他总不能说他是钱府的管事,所以你这鱼我征收了吧!
司马孚虽然不懂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买卖东西不过是讨价还价,所以就斟酌道:“要是管事买得多的话,我可以便宜些。”
“哦,便宜多少”
“您要是要多的话就十八文一斤吧。”
来人嘴角抽了抽,这叫便宜想走,但整条街就只剩下这一家卖鱼的了,里面的小姐又指定了今天要吃鱼,要是买不回去大管事还不得拔了我的皮。咬咬牙就道:“你要是十五文给我,我就买十条。”
司马孚打着揖道:“十五文太少了,您再加点,这鱼平时我都是卖二十文的,这样吧,我们都各退一步,十七文怎么样”
来人摇了摇头,作势就要走,以为司马孚一定会拦着他,哪知他都走了五步了司马孚还是不做声,司马孚的情绪正低落着呢,十七文已经够少的了,要不是看商人快来了,他才不舍得十七文卖出去呢,一下子就少了那么多钱,要是卖柴火,还不知道要卖多少呢
来人又走了五步见对方只低着头,根本就没有拦他的意思,一口气堵在胸口闷闷地,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不识趣的人,只好自己回转过来。
无夜一直看着那管事,见他这样做作,憋笑得肚子都疼了。
最后那管事以十七文一斤的价钱买了十条鱼去,看着剩下来的五条鱼司马孚心里松了松,这五条鱼就是自家吃或送给商人也不要紧了。
三人没等到申正就看见商人远远驾着车过来了,无夜心里松了一口气,有商人在应该更安全些!今天他们兄妹三人实在是太惹眼了!
商人见还剩下五条鱼,就道:“要不再等等吧!”
司马孚摇了摇头,“都这时候了,想来也不会有人再出来买鱼了,这五条就拿回去吃吧。”
商人看了看天也就点头了,两人合力将所有的东西都搬上车,旁边的卖豆腐的就问无夜:“小妹妹,他是你们什么人啊”
老年女人咧着嘴笑道:“爹爹!”
卖豆腐的暗自嘀咕,就是说嘛,哪家这么放心让孩子来卖这么多的鱼,原来爹爹在城里做工!
回到山脚下的时候,司马孚给了商人二十文钱和两条鱼,商人也知道他们今天赚了钱,要是推辞,以后这孩子说不定就不来找他了。只好收下。
三人提着东西回到家里,司马孚也不休息一下立马洗锅做饭,他不是心急吃,他是心急数钱。
三人的眼睛亮晶晶地盯着炕中间的那一堆钱,真是太多了,难怪无夜觉得这些钱都好重!
司马孚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多的铜板,更别提老年女人和无夜了,无夜第一个回过神来道:“数钱!数钱!”
“对,”说着,司马孚把钱分成了两堆,将其中较大的一堆推给了老年女人道:“你数这堆,我数这堆,数的时候还要把钱串起来,一千文钱一串,就像上次一样。”
老年女人点点头,无夜见没她什么事就憋着嘴说:“我也要数钱!”
司马孚见无夜可怜兮兮地望着他有些抵挡不住,就从他那堆里分了一些出来道:“那无夜就数这些好不好”
无夜点了点头,司马孚就找了几根绳子来给大家,三人就安安静静的数钱了。无夜眼睛亮晶晶地,好像看到什么稀世珍宝似的!本小姐最喜欢不就是数钱吗前一世要不是为了数钱她也不会去报考会计了,但那些钱毕竟不是自己的,数着也就是过过干瘾,哪里比得了现在,这些钱都是我的啊!我的啊!虽然这些钱真的很少!
三人乐滋滋的数着钱,司马孚毕竟快些,但老年女人也不慢多少,无夜不敢太快,毕竟一个才九岁的孩子太快了的话会被当成妖孽的。
其实这一切都是无夜想多了,她是以现代人的观点来看的,她哪里知道古代人早熟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了,什么三岁会写千字,五岁会做诗之类的比比皆是,可她九岁说话还不溜呢,可想而知她是多么的不会引人怀疑。
三人数了半天终于数清了,一共有9534文,司马孚将上次存起来的钱拿出来,将那五百文拆了将这边没能串成一串的拿出来串成一串,这样数起来,他们的家当就有了六万两多了,虽不多,但过冬也算是绰绰有余了。
司马孚将钱藏了起来,三人就心满意足的睡了。
也许是放下了心头的重担,也许是昨天实在是太累了,第二天司马孚没有照往常的时辰醒来,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已经高高挂起了,他一惊,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身边,只见无夜还熟熟的睡着,无夜的脚丫子就放在的嘴边,的手放在无夜的身上,一点也没有醒来的迹象,阳光就透过窗棂洒在他们的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柔和,司马孚看着他们,觉得心都化成水了,想起母亲临死之前的嘱咐,觉得再苦再累都是值得的,这两个人是他的亲人,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等无夜和无夜醒来的时候司马孚已经做好了早饭,不对,是早饭加午饭。三人吃了东西,司马孚就带着两人进山砍柴去了。现在家里有了七两多的钱,倒是不急着赚钱了,只每次赶集的时候拿两桶鱼去卖就好了,太多了怕遭嫉妒,现在最紧要的却是柴火,必须在下雪之前砍到足够的柴火……
家里只有一床薄被子,过冬了还得再买一床厚一点的被子,米面也是要买的,最好买够一整个冬天的粮食……司马孚一边走着一边盘算着,想着回头最好用笔记下来,免得忘记了。
三人一整天都是在树林子里呆着了。回去后,司马孚又将所有没干的柴火整理出来放在后院里,让太阳晒着,在没干之前都不用收回杂物房。
接下来的日子安静而又规律,不是集市的时候司马孚就带着无夜去林子里砍柴火,在集市的前一天就带着无夜去河里抓鱼,抓来的鱼大的放在水缸里第二天拿去卖,小一点的拿到池塘里去放,所以池塘里的鱼也越来越多了,每一次司马孚拿去集市的都不多也就两桶,可就是这样名声也打出去了,上次在这里买鱼的钱府管事后来又找来了,每一次去他都要预定五条鱼,还想以十七文一斤的价格买进,只是天气越冷,卖鱼的人就越少,现在鱼的价格本就不止二十文一斤了,只是司马孚觉得这鱼毕竟是无本的卖得太高了也不好,但也绝不答应便宜卖出去,就这样,这管事还是以二十文一斤买进了。
每一次进城司马孚都会带上无夜,一来,他和配合惯了,每次都是他卖鱼就收钱,二来,单独把无夜放在家里他实在担心,就怕他哪天一错眼无夜跑到河边去掉水里。
无夜见缝插针的继续研究手里流出的水,还别说,还真给她研究出了一些,这水也不是源源不绝的,一次性要是大量输出也是会供应不上的,这是在自家池塘里实验出来的结果,所以池塘里的鱼过得很滋润,司马孚也疑惑过为什么都到冬天里这池塘里的水反而增多了但这水却是可再生资源,不管她前一天用了多少水,这水第二天就会回来了,这是其一,其二是这水好像有保健的功能,其他的不说,无夜刚来的那会,三个人连吃的都没有,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了,可是现在个个红光满面,白里透红,特别是无夜,每一次看到他粉嫩粉嫩的脸,无夜都有一种掐他脸的冲动,在水的滋润下,大家的身体越来越好,就是九岁的无夜也能拖着一捆柴回来了……其三就是暂时没发现……
家里的钱越攒越多,柴火越来越多,二十多天过去了杂物房已经装满了柴火,可司马孚还是担心,仍然坚持着每天太阳出来后就带着无夜上山砍柴……眼见着天气越来越冷,三人将棉衣也拿出来穿了,这是往年留下来的,去年的这个时候这个家还是一个幸福宽裕的家庭,有父亲也有母亲,而乡下做衣服向来喜欢做长一点的,这样能穿得久一点,所以三人的棉衣都还好。
司马孚看着渐渐阴沉的天气,这几天天气越来越冷了,早在几天前家里就开始烧炕了,但还是冷,看来明天得去买棉被了,要不然无夜该被冻坏了,特别是无夜,这两天都是要在他的怀里才能睡着。
吃了饭,司马孚将往日用的笔墨纸砚都拿出来,想着明天要置办的东西,就把它写下来。无夜吃了一惊,没想到魏延竟然会写字。
“魏延为什么会写字”
“魏延跟先生学过了,我也会写字呢,我还会背《大学》《论语》呢。”
原来魏延爱看书,很有远见,以后必定有一番大作为。
无夜丢掉手里的玩具,爬过去看魏延写字,虽然繁体字很难认,但还是勉强能看得出来是写明天要采买的东西。
写好后司马孚又将这些日子赚的钱都拿出来清点了一遍,因为铜板太多,又不好拿,司马孚将整的都换成了银子,整银子一共有二十二两,散的铜板又有两吊零五百六十文,司马孚将二十两包起来收好,将二两银子贴身放着,又将那两吊钱分开放在了他和的衣服口袋里,剩下的就放在了无夜的衣服口袋里,然后嘱咐了无夜几句就抱着无夜睡下了,明天还要早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