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地都市风格扑面而来,珠江北侧,高楼林立,路上行人如织。
这时候整个羊城也只有两条跨江大桥,分别是人民桥跟珠江大桥,日后这里也会有条解放桥,不过要到16年以后了。
秋火明转了个弯上了主干道。
“阿敏,你要买什么,我送你过去,等我办完事,我再来接你。”秋火明问道。
“就到银行门口,我去旁边的小巷里买糖水喝。”
“我有份吗?”
赵嘉敏拍了拍手上的布袋,布袋里发出嗡嗡地声响,“看到了没,我打包。”
秋火明这才明白,她带了个汤锅出来了。
“这家糖水很有名的,等你喝了就知道了……”
赵嘉敏提着布袋,扬起手,“走了,你快点办事。”
“好嘞。”
秋火明直接将车停在银行的门口,上了锁,快步走了进去。
这是一栋4层小洋楼,白色的外墙,看上去颇有几分欧式建筑风格。
正门上面挂着招牌。
银行大厅就在一楼。
秋火明填了单子,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里面的人不多,没等多久,就轮到他了。
问了柜员,眼下有两种存款方式,一种是零存整取,一年到期,这种利息稳定,利率高;
另一种是定、活期有奖储蓄,这个不记名、不挂失,一旦丢了就丢了,优点就是每季度开奖一次,存满三个月就能获得全部奖金。
这也要看运气,中奖与否谁也说不准。
“同志,我存有奖储蓄。”秋火明将信封跟刚刚填写的单子一并交给了柜台。
这跟现金放在身上一样,都是不记名,但放在银行,不仅有利息拿,还可能会中奖,自然是秋火明的首选。
零存整取需要每个月都过来存一笔钱,一直存满一年,对他来说太麻烦了。
柜员熟练地清点好金额,拿了几本储蓄单,撕了好几张下来,又重新核对了一下金额,这才收拢起来,一起递交给秋火明。
“祝你中奖。”
秋火明接过单子咧开嘴笑道:“谢谢。”
收好这些单子,秋火明快步出了门。
天空多了些云,此刻的阳光被云层遮住,整个世界暗淡了一个色度。
秋火明推着自行车,沿着旁边的小巷往里走。
几乎不用刻意去找,一百多米远的地方,就看到了一家糖水铺子,赵嘉敏端着汤锅正在往布袋子里放。
秋火明支停自行车,快步上了台阶,跟她合力将汤锅塞进了布袋里。
这家店看似简陋,生意却很兴隆,小小的店里,人来人往,靠近后厨还放着两个石磨,一大一小。
隔着门窗,就看到了屋后的江水。
“你买了什么?”
“红豆香芋,里面加了陈皮,味道可好了。”
秋火明把车推了过来,“会不会太甜啊?”
“味道刚好,等你吃了就知道了,以前我妈也会做……”
秋火明抬脚上车,双脚支地,“你先坐上来,够不够力气拿?”
赵嘉敏抱着布袋,坐在车后座,“哪有这么娇气,我坐好了。”
“出发……”
秋火明脚下用力一踩,自行车朝着前方驶去。
小巷内是青石板路,有几分闹中取静的意味,没骑多久,就成了普通路面,靠近江水的一侧,有根系发达的榕树,将地面撑开一道道裂缝。
秋火明骑得很小心,避开这些缝隙,前面就是主干道了。
转了个弯,阳光刚好破开云层,这一瞬间,仿佛从古旧的岁月里走了出来,回到了喧哗的城市。
‘晓园春色’里,老金跟许琅终于停止了争执。
老潘端起茶喝了一口,他笑道:“大家精力这么好,不如帮我打扫一下院子,你们看看,这里荒败成啥样子了。”
“等火明回来,让他去扫,年轻人就是要多动动……”许琅说道。
老金冷哼一声,“年纪不大,老气横秋,一派迂腐气息……”
张老师给他们各自斟满茶,“喝茶都堵不住你们的嘴。”
老潘站了起来,“坐到现在了,走,一人拿个家伙,干活去……”
主人家发话了,其他几位不情愿,也只能顺着起来了。
“也就是你了,谁他么叫我来做客,还要扫地的,我一个耳刮子打过去。”许琅走到前院,拿了一把竹枝扎成的扫把说道。
老金拿了把棕榈扫帚,“我去扫后院。”
张老师拿着抹布,“我把厨房打扫一下。”
老潘拿着两个猫碗,“我去喂猫……”
话音一落,几个人齐刷刷地看向他。
“小白要当爹了,我这不得给它媳妇儿加点营养?”
这话说得理直气壮……
等秋火明回到‘晓园春色’的时候,一推门就发现许琅正在焚烧堆积的落叶,手里拿着枯树枝,火光萦绕,烟气飘飘。
前院的陈年落叶都清扫完毕,露出原本的颜色。
赵嘉敏抱着布袋走了过去。
秋火明停好车,快步走到许琅跟前,“师傅,这些事让我来就好了。”
许琅抬头,“些许小事,犯不着让你来,我活动一下筋骨。”
不远处老潘步履轻快地走了过来,“哟,扫的够干净的。”
“潘叔叔、许叔叔,我买了糖水,还是热的,一起去楼上吃一碗吧?”赵嘉敏笑道。
“那敢情好,老金好福气,欸,老金呢?老金……”老潘手里拿着猫碗,快步往后院走去。
许琅扔掉手里的枯树枝,“火明,你帮我看着火,我去洗个手。”
秋火明拿着他扔下的枯树枝,控制着那堆树叶,让它们焚烧的彻底一点。
没过多久,就听到楼上有人在叫他。
他抬起头,赵嘉敏正端着碗,探头对着他,笑语盈盈地说道:“真好吃。”
楼上的几位叔叔,一人分得一碗,吃得开心,浑然忘了,前院还有一个烧炭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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