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了(2 / 2)

“你能不能不要在那哭唧唧的影响别人,大期末的,谁不要复习不。”

整间宿舍只有我和肖琪两个人,正因为是她,所以我以为她懂得,她也没有了爸爸。

就因为我自以为的觉得这个时候别人应该会体谅我,起码在不造成噪音的情况下,对我宽容一些,毕竟我一直在很小声很小声的抽噎。

“这个宿舍我也是有权利的吧。”我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对面斜上铺的肖琪。

“都期末了,你不回来挺安静的,你一回来就整这事,明天就考试了。”肖琪就盘腿坐在床上,我只能抬眼才能看得清她。

寝室八个人,都知道我因为什么回去的,然后她们就在我回去的第二天,意思聚餐,发朋友圈。

是我很讨厌吧,在肖琪肠胃感冒时和宿管大妈吵架,在医院陪她一整夜。孟宝宝的床铺永远是我在整理,宿舍不断的开水永远是我来打,谁有事都第一个上的我,这么讨厌啊。

“嗯,宿舍你得我走。”我直接摔了一旁的插排,摔门而出。

视频另一边的刘泽洲直接被我忽略掉。

可我能去哪里呢,明天就考试了……

走投无路的我来到了保安室,看着吃着泡面的保安大叔,我哇的一声就哭了。

“这,这,怎么了这是。”保安大叔慌乱的来到我面前,无错的看着我。

我哇哇的哭着,二十天来内心所有的恐惧与煎熬都在此刻释放。

“我,我妈妈要,要不行了,我忍了好久,回到宿舍才敢哭,可,她,她们竟然觉得我吵到她们了。”我的眼泪就像开泄的水闸,怎么也止不住,哭到不停的呕吐,哭到浑身发抖……

班长带我的室友找到我的时候,她们还说是我没有说清楚,我没有辩驳什么,只是一直死死地握着班长的手。

“别哭了,郝落,母子是连心得,你这样你妈妈也会难过的。”只这一句,我便止住了哭泣。

回到宿舍之后,她们一一和我讲着道理,什么父母外出的留守儿童,被校园暴力立志要出息,什么父亲腿折了住院……

她们在告诉我,谁都不容易,谁都有难处,但生活不会体谅任何人,她们也是,人不应该矫情。

那一晚上,我和她们每一个人都说了对不起,这是我第一次不再据理力争,而是学会了违心道歉。

一整夜,我一个人缩在我的小空间里面,异常的清醒。

熬到第二天清晨,等待考试的过程中,收到了小老头消息,他让我今天考完就回家,只这一句话,我的心就停掉了一拍。

我问他是不是我妈怎么了,他一开始还要欺骗后来看瞒不住了才和我说妈妈已经去世了。

我只回复了小老头一句,“谁都不要动她。”就冲了出去。

打车回去的路上,直接打电话给刘泽洲,只说了一句,我妈妈没了,就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