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交谈(1 / 2)

我的名字是约瑟尤鲁斯。

曾经的尤鲁斯家族的下一任继承人。

自从四百年前尤鲁斯传奇剑圣在东大陆联邦创立了尤鲁斯家族后,整个尤鲁斯家族都以那位银月剑圣为荣,并且以他的剑技【银月】作为学习的唯一剑术。

【银月】剑术大开大合,锋利的剑刃以不可抵挡的剑势斩断敌人的时候,剑光就像一道银月闪耀,故成为【银月】剑法。

【银月】一共分为三式,一式【银月】,剑士需要调动气息以特定剑法斜着斩出一道剑光;

二式【破月】剑士需要快速地斩击,将每一次斩击连起来的形状就像一个破碎的月亮;

三式【辉月】是需要剑士将身体和气息合二为一才能做到,当剑士做到的时候,手中的剑能成为他自己的一部分。他的自身就将成为月亮,周围靠近的一切都会被斩碎。

三式的学习非常困难,且一步比一步更为艰难,后两式更是不能外传的绝密。但作为尤鲁斯家族的天才,我在十三岁正式成为初阶武者后,只用了两年便将三式全部学会。

这种不可思议地修习速度和剑术天赋,使得作为族长的父亲直接将我作为下一任族长培养,并将剑圣的佩剑之一——杜兰达恩赐予了我。

但我当然不满足只掌握【银月】,四百年前的尤鲁斯剑圣可以开创【银月】剑术,那么我也一定可以成为那样的人,然后青史留名。

花费了四年,在一个练剑的夜晚,我突然注意到了一旁水池中的明月。水中的月亮在波澜里泛起波纹,那样的宁静和安宁,和我之前认识的那个坚决而无言的月亮完全不一样。家族的教导里,月亮是一切残酷的审判者,月神祂无声而无慈悲地看着世上的一切。

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但我看着那样的月亮,我内心发生了动摇。

在那一夜,我那着杜兰达恩一直剑舞着,一边挥动着剑刃一边流泪。我感受到了一种来自月亮的哀伤,那种感觉使我像水一样,承载起那样的月亮。我挥舞着的剑不再猛烈,而是变得像水一样柔和,当剑光划过时再带来一抹宁静月光。

我创造出了【水月】。

整个家族毫无疑问地否认了【水月】,他们都认为月亮应该是强大的,充满了无声的威力,【水月】是对整个【银月尤鲁斯】家族的亵渎。我那时还是第一次看到父亲那个样子,他阴着脸无声地看着我,母亲和姐姐都来劝我改变这个想法。

但我当时什么都没说,夜里我离开了故乡,离开了银月家族,我是一个没有归途的人。

那一年我十七岁。

还是初阶的我在到处摸爬滚打,初阶的实力使我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我当过保镖,当过冒险者,也当过佣兵。在接下来的两年时间里,我从东大陆联邦一直游历到了北大陆,我一直告诉自己,要用自己的成就和实力告诉世人,总有一天要让那些目光短浅的人认识到他们的错误。

总有一天……让父亲承认我是对的。

来到北大陆之后,我穿过沿路的那些国家,直直地走到了北方荒土,作为无数死灵的流窜之地,那里是最适合我磨练自己的地方,也是最磨练我剑的地方。

待在北方荒土上,我用了两年的时间晋升为了中阶武者,十九岁的中阶武者,放眼整个北大陆都寥寥可数,有很多人开始跟随着我,同时也是为了寻求强大武力的庇护。

在成为中阶武者后的第二年,我在一处巨大断根的附近找到了一个被遗弃的幼年精灵,甚至可能只有一两岁的那种。精灵作为长生种,我知道他们的寿命无比漫长。

只要没有遭遇天灾和夭折,都能活过五百岁的他们整个前一百年都能算是幼年期。所以一两岁基本上不可能出现在野外。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出现的,但我知道我能救他,仿佛有种家的感觉呼唤着我。

我抱起了他,看着他黑色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我为他取名为艾迩尤鲁斯。

我发现他是一个真正的天才,他一定会比我更强,他在十岁的时候就成为了初阶武者,而长寿种的修习本应该是更加缓慢的,他们有漫长的时间来学习和锻炼。

但艾迩不一样,无论是气息的使用还是任何战斗技巧,他都是一学就会,就像是那些技艺是刻在他身体里的本能反应,他的身体就像……专门为战斗而准备的。

除了他对于气息总量的提高实在是进展不顺,这也可能是长生种的缓慢终于体现出来了吧。

在接下来我收养他的十七年里,为了应对荒土上面越来越多的死灵,我和一个叫赫姆佐别罗的中阶暗属魔法师带着各自的追随者一起建立了荒土部落,他有些古怪,但他很强,而且他很聪明。

在赫姆作为大祭司负责事物之后,我们和南方的那些国家建立了一些交易线。

日子越来越好的时候,荒土变得更加诡异了,死灵也多了起来。同时也在接下来的异常里,艾迩和我一起离开了荒土,到了圣奥日王国。

我以为日子会平淡一段时间,直到我被带着来到了这座魔法师塔。

我在这里看到了我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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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迩看着眼前缓缓从阳台阶梯上面缓缓走下来的女孩,她用双手轻轻提起她的长裙。从窗户彩色琉璃折射进来的阳光斑驳地映在她的身上,就像一种彩色的梦。

女孩的身影和藏在记忆里的身影缓缓重合着,两个不可能同时出现的影子就在艾迩的眼里不断重叠。艾迩感觉自己开始分不清现在到底是自己的幻想还是现实。

“阁下找我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