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抢的百姓还是地主士绅,都是如此。前者,你敢抢,人家就敢跑。
抢的多了,整个府城怕是都得给他抢成筛子。
后者,更不必多说,抢完你就基本算是跟这个群体说拜拜了。
在目前这個关键时期,跟地主士绅群体说拜拜,那不等于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吗
朱怡炅连忙让这人退下,表示粮食的事自己来想办法,并严令,绝对不可再提抢粮之事,否则军法处置。
这人闻言,竟还颇有些遗憾。
待其走后不久,又有一名亲兵走了进来,拱手禀报:“禀报大王,那王礼一直吵嚷着要见您,还说什么有法子能解决大王您的燃眉之急……”
“王礼不必理会……等等,他怎么知道孤有甚燃眉之急”
朱怡炅眉头微挑,“他说了吗”
亲兵一愣:“额……那老家伙只说,若是大王您问起,就提他来见,他自会当面告知。若不问,就当他没讲过。”
“大王,要不,小的把他直接给您绑来让他再硬气。”
朱怡炅一笑:“呵,不必,直接带他过来吧!孤倒要看看,这老货要搞什么名堂。”
……
少顷。
一身清廷同知官服的王礼,亦步亦趋,颇为恭谨的来到了王宫。
“罪臣王礼,叩见吾王,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嚯,这次倒是比之前还不要脸。
之前好歹还是罪官,加了个大明中兴王。
这波倒好,直接罪臣,连大明中兴王都省了。
要不是这厮还穿着清廷同知官服,外人见了怕不是真以为这货是朱大王手下的官员,只是犯错了而已。
“王大人起来吧!”
朱怡炅面不改色,连手都没抬。
“罪臣不敢!”
听到这声王大人,王礼心中一咯噔,但很快又恢复,厚着脸皮起身。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常言道,这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王礼亦是深以为然,先前朱怡炅起义,他因为怕死,选择跟着知府王珍一起,携家眷逃跑。
大清律法,官员有守土之责。
一旦有叛军破城,要么自尽,要么被杀。弃土而逃者,那都是要满门抄斩的。
本来,王礼想的很简单,那就是联手其他同僚,把责任全推给王珍父子。
再等朝廷收复了台湾,或许还能挣扎一下。
但谁想到,这贼首朱大王也忒能打了。
福建水师和南澳镇全军覆没不说,连他们也给贼寇抓了过来。
这事儿早晚会被朝廷知道,朝廷接下来会怎么做,他王礼不清楚。
但他知道,自己要是现在回去,不是满门抄斩,就是一家人挨个砍头。
既然横竖都是死,那还不如投了贼军算球。
反正他们如今连人带家眷全在台弯,除非朝廷发兵灭了贼军,否则,那是拿他们毫无办法。
而根据他这些天被软禁期间的观察,贼军除了刚到澎湖时,诛杀了王珍之子,又在府城斩了欧阳敏、许万度和罗世正三人。
然后,便似乎并没有要他们这些原府城逃官性命的意思,只是将他们软禁。
这让他看到了一个信号。
如此,这才有了现在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