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答应了林夫人,不把你安全送到家,我不放心。”
苏有容淡定说:“我并非三四岁孩童,丢不了,沈公子以后……”
她顿了顿,卡壳了。
沈逸洲对她,对顾家都有种莫名的热情,尤其对她,总有种意味不明的亲近。
她不是没有感觉,可她便宜丈夫或许死了,古代对于寡妇向来苛刻。
她可不想被名声拖累,多挣点钱不好吗?将来有柏哥儿给她养老。
再者沈逸洲从未挑明,由她说的话,会不会显得太自恋?
苏有容这才发现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而罪魁祸首还在瞪他,细看之下,还有几分委屈,她心里越发堵得慌。
他还委屈了,苏有容板着脸,算不上生气,态度稍冷。
“沈公子,你我毕竟男女有别,以后注意些。”
顾行泽怔愣,眸中暗淡几分,神情落寞。
“苏老板,我……”
仿佛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处,他发不出声音。
苏有容盯着脚尖,竟然也有股说不出的难受,但话已经说出,已然没了回头路了。
“沈公子是聪明人,明白你我意思,先告辞了。”
她头也不回地离开,脚下加快,不敢回头看顾行泽。
耳边尽是风声,快到家中时,她才停下来喘气,心中郁结依旧无法排出。
苏有容吐出口浊气,懊恼低声骂了一句。
见鬼了,明明是她先开的口,如今倒是她心里不舒坦了。
沈逸洲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她如此纠结!
苏有容来回踱步,烦躁不已,等到情绪平复下来,才缓缓朝家中走去。
……
沙城内,阮府。
阮相映挥手摔了青瓷茶杯,尖锐的指甲扣进丫鬟脸上的肉里,用力一拧。
“贱人胚子,想烫死我?我在外面,回来还要看你爬我头上?”
丫鬟跪在地上,泪花在眼眶里打转,不敢吭声。
阮相映没撒够气,抬脚踹在丫鬟的心窝处,朝外大喊。
“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人呢,死哪儿去呢,姓苏的贱人多大来头,到现在还查不出来!”
话音刚落,门外小厮屁滚尿流跑到跟前,点头哈腰。
“小姐,打听回来了!”
阮相映余气未消,没好气说:“说啊,难不成还要等我给你倒杯茶,慢慢等你?”
小厮诚惶诚恐摆手,咽了咽口水,开口说:“苏有容夫家姓顾,京城流放到沙城,如今就住在城东那边,后来在城内做点小生意,渐渐发了家。”
“她嫁人了?已为人妇还出来抛头露面,真够不要脸的。那她如何认识沈公子?他们看起来交情挺深。”
阮相映听到苏有容嫁了人,脸色稍缓,躺回塌上。
小厮擦了擦额头的汗,苦着脸说:“沈公子的事,小的哪敢打听,不过苏有容的夫君好像死了,她亲口说的。”
阮相映腾的一下坐起来,兴奋说:“真的?原来是个寡妇。”
小厮肯定点头,阮相映更高兴了,一个丧夫的寡妇,凭什么跟她争沈公子?
“哎,还以为苏有容多厉害呢,京城破落户,还是个丧门星,跟她比我都觉得掉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