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嬷嬷都跟我说了,明明是你偷懒体弱,还将过错推到她头上?”朱氏一挥手打断了李欣然的话,眼神看向了李欣然身后的莺歌,“就是这小蹄子在挑拨离间吧,来人,把她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朱氏一挥手,便定了莺歌的死刑。
周围婆子丫鬟听令便要上前来捉拿莺歌,李欣然气的身体发抖,本来就苍白的脸色更是被气的又白了一个色度。
“我看谁敢!”李欣然转头怒视,一声暴喝,吓住了那些婆子丫鬟。
“李欣然!你要忤逆不孝不成!”朱氏怒喝一声。在本朝,忤逆不孝可是重罪,哪怕朱氏没有去衙门告状,一个忤逆不孝的名声传出去,也足够毁了李欣然了,但这,只对曾经的李欣然有效。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李欣然低头冷笑一声后,抬起了头,清凌凌的,黑白分明的眼睛死死盯着朱氏,脸上扬起微笑,声音依旧是轻柔。
“祖母这忤逆不孝的帽子,欣然可不敢戴,一个丫头,死就死了,欣然只是担心,祖母随意处置欣然的丫鬟,还给欣然扣着顶忤逆不孝的帽子,爹爹知道了,会伤心。到时候伤了爹爹与祖母的情谊,便不好了。”
朱氏冷哼一声:“怎么?大郎还会因为一个丫鬟的死,对我产生什么怨憎吗?”
“爹爹自然不敢,毕竟我朝以孝治天下,”李欣然笑道,“但若爹爹知道了柳嬷嬷做过的一些事情,怕是不会再肯给二叔铺路了。毕竟,兄弟再亲,于孝道而言,还是亲生母亲最重要。”
朱氏富态的面容扭曲了一瞬,阴毒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李欣然,面上不显,但心中掀起万丈波澜。李欣然面带微笑,平静的看着朱氏。://y
“你待如何?”朱氏强撑淡定问道。
“欣然不想如何,只是不敢戴祖母扣下的这顶忤逆不孝的帽子,以及,为祖母抱屈。”李欣然笑意盈盈的说道。
“为老身抱屈?”朱氏怒极反笑,“老身有何委屈?”
李欣然笑了笑:“柳嬷嬷是您指给我的教养嬷嬷,自己却目无尊长,仗势欺人,以下犯上。明明是她德行有亏,却因为是从您身边出来的,一言一行代表着您。如此嚣张跋扈的奴才,岂不是在败坏您的名声。”
朱氏眉心一压:“别太过分。”
李欣然依旧是笑意盈盈:“孙女只是在为祖母抱屈。”
朱氏眉心的竖纹更深了,显得整张脸不复先前得慈祥:“来人,将这败坏老身名声的老刁奴拖出去打死!”
柳嬷嬷整个人都傻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就是来告个状,委委屈屈的诉苦表示大小姐主意太大,自己教不了了,给李欣然上眼药,却不料引火上身,本该给莺歌的刑罚算到了自己身上。
“老夫人,老夫人饶命啊,老夫人饶命!”柳嬷嬷一边哀求,一边被几个身强体壮的粗使婆子拉了下去,不多时,外面响起了板子声和柳嬷嬷的惨叫。
看着地下跪的板正,面带微笑的李欣然,朱氏头疼的闭了闭眼:“今日之事,谁敢传出去半句,立刻打死不论。”
“祖母英明。”李欣然款款施礼,“祖母还没吃饭吧,孙女就不打扰了。”
朱氏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李欣然行礼退下。
刚转过屏风,就听见外面柳嬷嬷的哀嚎:“二夫人,二夫人救我啊二夫人!您可得救我!”
李欣然眼中一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