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东西呀,怎么横挡在路中心。”他心头一下涌起一阵恐惧来。
郝茂霖赶紧从地上重新爬起来,正欲逃跑,突然听到有一种微弱的声音从前面的物体上传递出来。
郝茂霖心情紧张,根本不知道这个物体是什么东西:是受伤的猛兽,还是不会攻击人类的麋鹿?是野猪还是山羊?像又好像都不像。难道是一个大活人么?抑或是一个醉鬼?还是蚀了本的赌徒?
郝茂霖顿时毛骨悚然了起来:万一这人被我一磕死了呢,那岂不就麻烦了。
郝茂霖吓得身体直冒冷汗,正想拔腿就跑,可两条腿已不听使唤了,像灌进铅一样沉重,怎么努力也移不开脚步。
他又听到了一声低低的呼救声,这回,前面物体虽然所发出的声音很轻,但郝茂霖已经听得清清楚楚,前面物体肯定是一个人。
“难道,这是天意不成?”
郝茂霖干脆就壮起胆子大声问:“你是谁?为何倒在路上装神弄鬼吓唬人?”
没人回答他的反问,只听见前面又传过来轻微的声音:“救我,快救救我。”
郝茂霖早吓得脑袋稀里糊涂起来,他从地上爬起来想尽快脱离此地。
这回,天色已渐渐开始发亮了起来。透过晨雾蒙蒙的水气,郝茂霖发现倒在路上的人穿着一件黑白相间的衣服,这种衣服是当地女性喜欢穿戴的一种搭配。既然是一个女人,自己就没必要太害怕她了。再说自己有心逃跑,却又浑身无力,干脆再多问她一下,万一她被家人寻找回去,说不定还能在他家蹲到一碗米饭什么来填填肚子,何乐而不为呢?
天再亮一点,整个人就完被暴露在郝茂霖面前了。
这是个年轻女人这点已经确认无误,只是现在还看不清楚这个女人的那张面孔,也就很难判断是妇女还是姑娘。
这个不必管它去了,只要这个人对自己没有了威胁,自己就没有必要现在就逃离而去。郝茂霖心里其实还是有‘恻隐’之心的,否则,他完可以乘现在没有任何人在场之际立即离开,这样不管以后这个女人死了,还是活着,都与自己毫无关系。但留在她身边,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就会惹火上身,与自己摆脱不了关系。
天已大亮,郝茂霖已经完可以看清这个女人的了。这个女人看上去脸色乌青,嘴唇冻得发紫,穿着一身黑色衣服,头中心盘着一个发髻,发髻上插着一根淡色玉簪。她现在处于半昏迷状态,嘴里发出的‘救命’的声音脆弱得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得见了。身上的衣服被露水打得湿漉漉的。
郝茂霖壮着胆子走过去,对这个女人说:“姑娘,你怎么啦?为什么会倒在这里呢,你的家又是哪里的?”
姑娘毫无反应,闭着眼睛,已处于昏迷状态。郝茂霖看着心里发毛,这可怎么办,这样忍心离去,万一她死了,警察会不会找上门来。他看见她身体在微微发抖,知道她也许是冻坏了,于是,他就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这个女人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