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司法委办公室内,安静异常。
我将双脚搭在桌面上,独自一人看着电视上的新闻。
而我的脚旁边,放着一本《君主论》。
这本书老乔应该时常翻阅,否则不太可能书籍边角在厚重书皮压制下,依然翘起。
但此刻的我没却没有陷入回忆,更没有去翻书,而是一个人在看着新闻。
“本台消息报道,果敢同盟军领袖很可能即将出现在勐能,在这个缅军与果敢军势同水火的阶段,在克钦邦被驱赶出去的果敢同盟军领袖出现在佤邦,其目的和用意很值得玩味。”
“据悉,目前佤邦军勐能方面的军事领导和政府领导均未曾与其相见,我想,这很可能与佤邦并不稳定的政局息息相关。”
“下面请看天气预报。”
我笑了。
以前,这些东西是我最不爱看的,只要我手里拿着遥控器,电视上出现类似的画面,基本上属于摁错了。
但这一次,我却觉着这个画面太短,很多东西说的都不够透彻,却又无可奈何。
这些曾几何时我根本涉及不到的层面,如今就摆在眼前;这些以前我只能凭借细枝末节去判断,还不停判断错的局,眼下,却成了我亲手摆布的棋盘。
人生啊……
当、当、当。
办公室的房门被敲响了。
“进。”
我随口喊出的一个字如同圣旨,房门被推开的同时,半布拉的声音传了过来:“许爷,您不忙吧?”
他话说的很快,在门没推开的时候,声音就传了过来,生怕撞见了什么不该见到的:“没事。”
等我回答完,门才完全打开,半布拉迈步走了进来。
“许爷,我刚看到了新闻……”他无法理解的顺手将房门关上,问道:“咱们和大佬彭接触的事,怎么让新闻报出来了?”
我指了指面前的椅子说道:“坐。”
半布拉伸手扶在了椅子上,微微拉出一些位置,坐了下去。
“许爷,现在局势不稳,这种事情不应该被提前放出来……”
我听着他说话,看向了空空如也的双手。
伸手将面前的《君主论》推了过去:“这是本好书,有时间你也看看。”
半布拉被我打断了话茬,停在了那里没有继续,而我,则接着说道:“这本书上说,一名君主应该左手印信、右手利刃。”
“哎,你看看我这手里有什么?”
我将两只手都伸了出去。
半布拉很认真的看了半天,最终摇了摇头:“啥也没有啊。”
“对啊。”
“我啥也没有。”
我再问:“一个君主中的佼佼者,身后应该谋臣如云、猛将如雨,你再看看我身后有谁?”
这次半布拉不用看,掰着手指头数道:“老鹞鹰、鱼头、老烟枪、真诚、赛索、我……”他不说话了。
“一个君主,王位应该由经济和法律打造而成,不光烁烁放光,还得让人在光芒中看到闪烁的寒意,你再看看我这把椅子。”我指了指屁股底下的椅子:“看看是什么铸造的。”
半布拉等待着答案。
“这种情况下,你觉着包少爷为什么迟迟不颁布委任状,让贺春田尽快上任?”
“您是说,他……”
“他在等。”我言简意赅的说道:“没准他自己都不知道应该等啥,可就是想再等等。”
“那你觉着,我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加快速度么?”
半布拉摇了摇头:“咱们目前的情况是打也打不过、催也催不动。”
“你错了,咱们是打都不能打、催也不能催。”
军队都不在我手里,我拿什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