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上,蒋序仍旧是残害蒋弗延的嫌疑人,沈幼恩要让蒋家的人明白,蒋家没事一样不再提起这件事,不代表沈幼恩也可以当作无事发生。</p>
同时沈幼恩也要让蒋家人明白,虽然如今蒋弗延回来了,但当初蒋家配合葛家对她的禁足并且推出了蒋序冒充蒋弗延去跟她完成婚礼,她心里存有疙瘩。</p>
总而言之,她沈幼恩是有气性的、不是那么好欺负的。</p>
蒋成勇和蒋成刚等人心中有数,假装没看出沈幼恩针对蒋序。</p>
蒋星蘅仍旧成为了在场唯一没什么脑子又没什么眼色的人,当即跳出来维护蒋序:“你冲阿序表哥甩什么脸子?”</p>
蒋熠向来不爱管自己的这个妹妹,也管不了,任由她丢人现眼去。</p>
有关爱智障妹妹的功夫,他不如教授蒋知南和蒋知北什么是最舒服的吃瓜坐姿,提点俩胖小子好好观看蒋星蘅为他们现身演绎什么是没脑子。</p>
沈幼恩笑眯眯反问:“阿蘅表妹你觉得呢?”</p>
沈幼恩年龄比蒋星蘅小,架不住蒋弗延的年龄比蒋星蘅大,蒋星蘅得喊蒋弗延一声表哥。</p>
这种占便宜的压制,沈幼恩非常乐意。</p>
蒋星蘅被沈幼恩白莲兮兮的“表妹”给恶心坏了:“你——”</p>
“阿蘅表妹,”沈幼恩打断她,继续当一朵盛世绝美的白莲花,“你应该称呼我‘表嫂’。刚刚大家才说过噢。”</p>
蒋熠瞧着好戏,顺便瞥了一样蒋弗延,发现站在沈幼恩身后的</p>
蒋弗延一副“我老婆在为我出头我好幸福”的表情。</p>
蒋熠想吐,并且不想自己一个人吐,想要打视频给宁泽锡现场直播好让宁泽锡跟着他一起吐。</p>
可惜宁泽锡大半个月不再星国了。</p>
那小子带着Alice美其名曰父女旅游,实际上赖在雨国追女人。</p>
是追女人吧?反正蒋熠这么理解的。哪怕宁泽锡再三澄清是挖人。</p>
蒋弗延没打算拦着沈幼恩的发作。他出手相拦多不给沈幼恩面子?显得好像他把沈幼恩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才结婚半个月就和蒋家人一起欺负沈幼恩这个新妇。</p>
蒋序则及时拦下了张牙舞爪被沈幼恩惹急了的蒋星蘅:“阿蘅,恩恩心里对我有疙瘩情有可原。一时的疙瘩罢了。一家人和和气气。”</p>
沈幼恩拆了蒋序的台:“不是一时的疙瘩。阿延身上的伤到现在都没有好利索。”</p>
呸,才不是呢。蒋弗延其实已经好利索了,利索得都上赶着引诱她的爪子在跌宕中往他的身上多挠出几道代表他战绩的勋章。</p>
结的痂差不多掉完了,如今蒋弗延的后背留下的疤仿佛扭曲的蜈蚣。</p>
蒋弗延没打算祛疤,沈幼恩揭穿蒋弗延的居心叵测,就是要天天在她面前招摇地晃动好跟她持续卖惨、提醒他为了她差点丧命。</p>
沈幼恩也没劝:“是该留在你的背后时刻提醒你曾经多么地‘愚蠢’。”</p>
蒋星蘅如今也已经听说了蒋弗延那会儿怀疑蒋序是买通</p>
绑匪将蒋弗延沉海的人。</p>
她仿佛和蒋婵、李鸿年一样相信蒋序的清白:“我们蒋家可不像你们葛家勾心斗角。我们蒋家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每一个人都相亲相爱,别把你们勾心斗角的一套带到我们蒋家来。”</p>
蒋星蘅倒仍旧记得只反驳沈幼恩一个人,没有把蒋弗延带进话里:“你要是还怀疑阿序表哥,你拿出证据啊?你连证据都没有一直污蔑阿序表哥挑拨阿序表哥和阿延表哥的关系。法律上疑罪从无你懂不懂?”</p>
沈幼恩有理由怀疑蒋星蘅趁机炫了一把法学生的身份并且暗讽沈幼恩是“文盲”。</p>
啊,是,学历上来讲,蒋星蘅比沈幼恩高出一截,蒋星蘅读研了呢,法学院的学渣,立志要当律师。</p>
律师界迎来蒋星蘅这么一颗闪亮的新星,是不幸呢还是不幸呢还是不幸呢?</p>
能压制蒋星蘅的人还是走过来了——“阿蘅。”蒋婵唤了蒋星蘅。</p>
蒋婵再不出面,蒋成勇和蒋成刚也是要暗示蒋婵出面的,家宴上吵吵闹闹的算怎么回事。</p>
“姑姑……”蒋星蘅委屈得要死。</p>
李鸿年没怪沈幼恩,而是怪蒋弗延,停在蒋弗延身边低声恼火:“你自己还在怀疑自己的哥哥却不自己出面,把你自己的老婆推出来当枪使,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混账东西?”</p>
耳朵很灵的沈幼恩听到了,心里好一阵感动。哇,便宜公公居然相信她是纯洁无暇没有坏心眼的好孩子~</p>
纯洁无瑕没有坏心眼的好孩子沈幼恩本孩理所当然地接受了便宜公公对她的信任,毫不怜惜地顺势由蒋弗延替她顶锅,不给蒋弗延辩护,不再为了蒋弗延跟李鸿年起正面冲突。</p>
那天晚上在邮轮上沈幼恩的情绪还处于蒋弗延刚回来的心疼之中,现在恢复清醒了。她干什么要为蒋弗延冲在最前面平白在蒋家人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呢?对蒋星蘅可以想怼就怼,对蒋家的长辈就没必要了。</p>
沈幼恩要像以前在葛家各位长辈跟前一样在蒋家各位长辈跟前讨巧。</p>
哼,当初因为蒋弗延的失踪她在葛耀宗面前的爆发是绝无可能再有的。</p>
蒋弗延本来也不是第一次把沈幼恩的一切行为包揽在自己个儿身上,闻言睨着李鸿年:“你和妈不为我做主,我只能借葛家敲打敲打你们了。毕竟我这桩婚不能白结。”</p>
和李鸿年压低的音量不同,蒋弗延平常说话,让在场的其他人也能听见。</p>
李鸿年面色铁青,满脸写着“你这个不怕家丑外扬的逆子”。</p>
蒋弗延当然不怕。他不介意公开宣告他和蒋序的兄弟情就是断了。反正丢人的不是他。</p>
沈幼恩在思考要不要流露出“天呐我原来是我老公的工具人被我老公利用了”的恍然和伤心——算了,懒得演,外人眼中她和蒋弗延就是各取所需的利益婚姻,相互利用不过是小场面的常规操作。</p>
——欸,不对,不仅仅是外人眼</p>
中,她和蒋弗延无论对内对外都只是利益联姻,哼。</p>
蒋星蘅来不及嘲笑沈幼恩被蒋弗延当枪使,满心在乎的是蒋弗延竟然当真怀疑蒋序、当真和蒋序闹掰了。</p>
并且很符合一般无脑女配地继续走剧本把责任归咎到了沈幼恩身上:“阿延表哥,你被这个女人迷惑了吧?是这个女人怂恿你怀疑阿序表哥的吧?”</p>
沈幼恩好像抢话回答:“对对对,你说得都对。”</p>
蒋弗延没给沈幼恩机会:“阿蘅表妹,你还是别再说话了。”</p>
沈幼恩听出来了,蒋弗延在模仿她刚刚对蒋星蘅的称呼。</p>
蒋弗延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在她白莲的基础了附带了蒋弗延固有的茶香。</p>
蒋序淡淡道:“阿延,一个人没有办法证明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阿蘅刚刚说得没错,凡事讲究证据。谁提出谁举证吧。”</p>
嘿,蒋序突然也非常像个懂法的呢,表现得比蒋星蘅那位法学生更像法学生。沈幼恩当即就像问一句:既然蒋序这么懂法,不知道在决定残害蒋弗延的时候想没想过会成法外狂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