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华夷之辩,沛公刘邦(1 / 2)

(ps:多谢书友提醒,我重新检查了一下。

二十三、二十二两章都出问题了,现在已修改,大家可以刷新一下看看。

为赔罪,这章四千字,另外22章也补上了漏掉的两千字。本章为今日第二更)

“上将军,我军斥候在巨鹿周遭发现多次叛逆斥候踪迹,是否需要擒下几人,打听出叛逆的位置”

班景掀开篷帘,身上的甲胄带着泥土与寒冬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是那位领着赵王歇深入敌营的斥候军侯。

为嘉奖其勇武,章邯没有等朝廷命令,而是直接在权力范围内将其升为校尉,并且提到自己身前听命。

主位上,章邯翻过砀郡郡守送来的求援信,将其搁置在一旁,抬起头,笑容有些玩味:

“这就等不及了漳水上游筑坝的辅军进展如何拦截的水流是否足以支撑前军楼船水流而下”

“卑将……卑将这就去问问。”

班景哪知道这些,他灰扑扑的脸涨得通红。

退出去没多久又昂首挺胸地走进来:“回禀将军,沙坝已经筑好,河水上涨十余米,绵延数里路,有裨将日夜监察,必不会使沙坝被冲垮。”

“差不多了,你让斥候与他们纠缠,无需拼命,也不能刻意示弱。”

章邯怕自己再不整出点动静来,英布会察觉出不对劲。

毕竟也是一位能够名留青史的将才,不可小觑。

“唯!”

班景跃跃欲试,眼里的火苗熊熊燃烧。

这哪里是敌人这分明就是送上门的晋升之阶啊!

自从章邯立下赏赐抚恤翻倍的誓言后,这群家伙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上至裨将,下至寻常兵卒,无不跃跃欲试,盼着上战场。

章邯见到这情形,本想为自己的小金库考虑考虑,可转念一想,自己的小金库不够,那不是还有别人的吗

比如说……咱们始皇帝的好忠仆、二世皇帝的大忠臣、同僚之间和谐友爱的好丞相——赵高赵中官!

虽然他的小金库现在不归章邯管,但是将来就说不定了。

况且这家伙还有这么多党羽,除掉赵高之后肯定要一来一场大清洗。

这场针对朝堂之上绝大多数官员的大清洗,血不血腥不知道,但一定充满金钱的铜臭味。

抄家,流放岭南。

让他们去和赵佗做邻居。

当然,即便缴获再多,也不可能次次赏赐都翻倍。可别把嘴养叼了,养出明末那群要主官抬着金银珠宝到阵前,给一次赏赐才肯放一轮箭的老爷兵来了。

章邯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头疼这支刑徒军的军纪。

本就是犯了秦法的刑徒成军,军纪自然好不到哪去。

即便强行约束他们进城之后不许扰民,也还是有些人阳奉阴违,逼得他连续将十来个违反军纪的刑徒军当众处决,这才使巨鹿的黔首们有了喘息的余地。

这也是为什么在模拟器中,章邯会让王离去攻掠城池,而自己则是露宿荒郊野外。

长城军皆由老秦人组成,虽然对六国之人鄙夷排斥,但军令一经下达,便如山岳般不可动摇,刻在骨子里的服从令他们不敢违背主将的命令。

“等此战结束,要将这支军队打乱重组,彻底融入秦军序列中。

否则由他人领军,一旦起了冲突,轻则哗变背刺主将,重则反叛投敌……”

章邯有自己的思量。

虽然保持这支军队的建制,可以最大程度上保留它的战斗力,但一切的前提要建立在是章邯本人亲自领军的情况下。

骄兵要悍将方能压服。

毕竟不是谁都能出道以来,仅有一败,并且在败完之后竟然还能反推回去,斩杀敌将,一雪前耻。

“五天之后破敌,一个月后我从咸阳回转,到那时应该就能进行整编。”

章邯计划非常好。

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计划永远也赶不上变化。

他并不知道,有几封信从范增手中递出,正向着北方某些游牧政权疾驰而去。

“亚父,如此勾结蛮夷,岂非乃小人行径”

项羽骑在乌骓背上,遥望着那几道逐渐远去的背影,眉头紧蹙,似有些犹豫。

范增摸着自己黑白纷杂的胡须,闭上双目坐在战车上,悠悠地开口说道:“籍儿,你可曾读过《孙子》《吴子》”

“读过。不过那是他们的兵法,不是我的兵法,我认为习之无用。”

从后世看来,项羽仿佛天生的将才。

《史记》记载:“项籍少时,学书不成,去学剑,又不成。项梁怒之。籍曰:“书足以记名姓而已。剑一人敌,不足学,学万人敌。”於是项梁乃教籍兵法,籍大喜,略知其意,又不肯竟学。”

读过兵法,却并不愿意具体去学。

即便如此,也成长为了一位放眼千古也算得上绝顶的将才。

他有自己的兵法,也有自己的韬略,这是独属于项羽的东西。

“若是我以后没有猝然暴毙,我是定要写出一本自己的兵法。一本足以流传千古,不弱于《孙子》《吴子》《六韬》的兵法。”

项羽昂首,很骄傲。

历史证明,他也足以自傲。

“你啊……”

范增伸出右手点了点他,笑着摇摇头:“你若是具体研读过《孙子》,便该知道的:用兵者以正守国,以奇用兵,先计而后战。引援结盟不过是用兵者的常态。”

“可那也不应该与蛮夷结盟,我有把握独自击败秦军,擒杀章邯。”

项羽重瞳一挑,心中略微怄气,似在恼怒范增之前卖关子,不提前与他商量。

“蛮夷谁是蛮夷”

范增闻言,面色一肃,反问道:“是你楚国南蛮还是他秦国狄戎亦或者是百余年前的吴越夷人

除了早在数百年就被灭国的小国,而今七国之内皆有蛮夷与国人混血,汝欲将之一一驱逐吗”

看着逐渐严厉起来的范增,项羽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不知该说些什么。

范增面色严肃,继续说道:“岂不闻:夷狄而华夏者,则华夏之;华夏而夷狄者,则夷狄之。

周人抗击夷狄,是为生存、为地盘。

秦人北逐匈奴,是因为匈奴人时常南下劫掠百姓。

这是敌我之分,不是华夷之别。

你而今如何排斥北方戎人,数百年前中原各国就是如何排斥楚国的。

而今如何

楚不是依旧属于华夏文明吗

楚王熊心不依旧是六国共推的反秦盟主吗”

少吃了几十年的盐,项羽哪里辩得过范增

他哑口无言,但心中的那种傲骨与傲气不允许他做如此下作之事。

“为将者,应该在战场上堂堂正正击败对方。”

项羽眉头挑起,一抹英气勃然而发

他撂下这句话,便想催动乌骓去追赶,却不防范增猛然起身,从马车上朝着他扑下。

项羽想要躲开,可一想到亚父这一把老骨头若是就这么摔地上,得去掉半条命,心中就猛然一揪。

他张开臂膀拥住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