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给你的剑术记得好好温习,也要谨记我教给你的规矩,不可无故恃强凌弱,不可将手中剑指向亲近之人,不可走上歪门邪道。”
那时他是借着“温歧”的身份过来学艺,明明那个老头儿看起来并未发现异常,那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却让他感觉,他是真的有将他和“温歧”区别开对待。
那些话,也像是说给真正的他听的。
如今再见,不知他可能认出他?
温祈压下眸中暗色,抬步走进摘星殿范围。
这处和他记忆中大差不差,明明是宗主的住所,却见不到几个人。
殿前的一大片空地里栽种满了长势喜人的灵菜,俨然被开辟成了菜地。
菜地附近还落有一些杂草,看起来是今天才新拔的,还没来得及清理。
正想着,一戴着草帽,腰间别有一个酒葫芦的灰袍老头从正殿走来,手里还抱有一袋灵肥。
老头看起来五十五左右,本该如旁人一般长的青丝却被他绞断成短发,布满沟壑的老脸瞧起来慈祥可亲。
见到他来了,只是顿了下步子,便远远和他打起招呼。
“徒儿,来了。”
温祈看着压根不像一宗之主的青阳尊上,按照他记忆中温歧会做的模样拱手行礼:“师尊。”
“既然来了还愣什么?为师帮你弄了个外门弟子名额,还不快过来帮为师抱灵肥报恩?”
青阳嗔怪看向温祈,在他走过来后直接将灵肥丢给他,去捡被他丢在地上的锄头继续锄草。
“左半边已经施肥好了,就差右边的了。”
他似乎没发现“温歧”换了个人,上手锄草后还问他,他和那个外门弟子祝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真的只是因为根骨适合做剑修你才如此帮她?”青阳抬眼,老眼略带探究看向将袖口撸起的少年,怔愣了片刻。
他重新定眼去看他,观他是用左手打开的灵肥袋子,眉头微蹙。
但在温祈抬眼去看他时,他又很快舒展眉头,恢复那副慈祥模样。
“也不全是,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名讳和我一位故人一样。”
“故人?莫不是那位当年帮你从温家走出,成功拜入老夫座下的故人?”
无他,以温歧的性子和家世背景,能被称为故人的,也就这位了。
“是。”温祈没隐瞒,青阳却觉得奇怪。
当年温歧进入修真界,也是三年前的事情了,那个祝欢他已经派人调查过,今年不过刚满十六岁,出身也很差。
那时候十三岁的她,如何能助温歧?
他不解,但少年既不说他便不好追问,待施肥结束,告诉温祈,获得外门弟子名额的祝阳说有事寻他。
“看样子很急,都找到老夫这里了,不过老夫没让他进来,把他晾在摘星殿外西边的亭子,想着等你来了再问问你的意思。”
“你看看,可要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