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场啦,回家。”苏小漓忽而眼角弯弯似天边月。
两人眉心一跳,慌乱回神。
回去的路上,苏小漓开车。
两个男人望向车窗外飞过的夜色流光,眼底结着寒冷的霜,谁也不想多说一句。
魂魄似是还留在剧院,又或者早已飘远。
“难得今天看了场大戏,明天又是周末,我们一起喝点吧!”苏小漓没回房间,而是带头钻进了厨房。
中午煮的毛豆花生还剩不少,冰箱里放着黄瓜和猪皮冻,苏小漓亲自下厨。
额……切菜。
“我不会拌黄瓜,家里也没有蒜了,你想个办法。”她将洗好的黄瓜塞给顾非寒。
她又拿出几瓶啤酒和几瓶红酒。
“我打不开塞子,交给你了。”她将红酒塞给陆斯年。
两位男士只好上手帮忙。
虽然完全不知道,小漓想要做什么。
苏小漓切好菜,轻轻啜了一口啤酒,清凉干冽,自己今晚就喝它了。
顾非寒端着拌好的黄瓜走来。
陆斯年也手持红酒和高脚杯走了过来。
他看着桌上的菜不禁失笑,“红酒配花生,倒也新鲜。”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苏小漓恍然大悟,“有道理啊。”
她火速起身,拿来一瓶高度白酒,“配这个合适,冀北特产、香气扑鼻,顾厂长家产的酒。”
没等两位男士反应过来,苏小漓已经拧开了白酒盖子,给两位斟了满满两大杯白酒。
一人一杯。
“你陪他喝白的。”她朝顾非寒眨眨眼。
两位男士又好气又好笑。
小漓这是怎么了,怪不得说“女人心海底针”,真真读不懂。
不过男士们本来愁苦沉闷的心情,倒是好了些。
“我先谢谢两位大佬带我上桌,终于体验了一把股票。”待到三人都坐定,苏小漓开口,慢悠悠地举起杯子。
顾非寒和陆斯年对视一眼,这么大阵仗就为了说句感谢?
两人一百个一千个不信,可女孩既然举了杯……
两个男人分别喝下一口白酒。
“吃菜、吃菜,别光喝啊……”对着三碟简约的小凉菜,苏小漓仿佛面对满汉全席一样,热情的很。
她又不是真要灌醉两人。
只是想……酒壮“三人胆”而已。
刀刃磨得又快又利,再蓄足力气一刀斩下去。
坦陈心扉,对自己挥刀,当然需要饱含爱意的勇气与很大的魄力。
而被迫接受自己这份“不伪装”的两人,内心是否有足够的力量,清醒地看着鲜血横流、伤口狰狞。
苏小漓也很怕。
她给两人借来了“沉浸式大戏”和“醇香佳酿”的力量。
润物细无声,美酒一口口下去,酒意一点点弥漫上来。
三人慢悠悠地聊着喝着,渐入佳境。
顾非寒还好,这酒就是自己厂里产的,自是喝惯了。
再加上从小就在家陪顾老爷子喝白酒,他的酒量是从小练出来的。
只是,顾非寒已经有点……想点颗烟,保持清醒。
他手上玩着一只黑色Dunhill打火机,顺着拇指拨动的节奏,推盖,推盖,再推盖,叮叮咚咚一声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