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松嚼了一块牛肉,手中的刀尖轻轻敲击桌面。
“如此便好,我也通知了驿馆的秦军,若是咱们这边遇险,魏程随时可以来援。不过他们是步兵,恐怕作用有限。”
“我意,若匈奴真的大举来攻,我们便退守驿馆。驿馆已经颇具规模,那里的木栅栏可以依托,阻挡骑兵的冲锋。”
随后两人又聊了许久,直到草原上洒满了金光才各自分开。
两个时辰后,已经是将近子时,赵松睡梦中突然听到一阵匆忙的脚步声,立刻惊醒。
其达赫尔掀开帐门,疾步走了进来。
“赵松兄弟,快起来,匈奴人来了!”
赵松一边穿衣服一边急切道:“多少人?距离多远?”
其达赫尔语气急促:“约一万人,不过二十里了,顷刻间便到!来的骑兵是羌兵的装束,应该是呼尔木那个叛徒!”
赵松一愣,随后没有再做思考。
“不管是不是呼尔木,来者不善,况且还是一万多人。我建议立刻退到驿馆,不能正面迎敌!”
其达赫尔点点头:“我也正有此意,我部已经收拾好了,我们立刻出发!”
随后两人带着三千骑兵自顾往驿馆而去,临走时一把火烧了营地。
待半个时辰后,胡尔达冲到营地时,留给他的只有一片焚烧殆尽的废墟。
胡尔达冷笑一声:“达达的骑兵只有这点胆量了吗?”
万骑长策马上前,指着驿馆的方向:“大当户,探骑来报,达达部的骑兵往那个方向逃跑了!”
胡尔达勒转马身,手中的鞭子一挥:“勇士们,追,今晚务必歼他们!”
隆隆的马蹄声在寂静的草原上如同阵阵惊雷,向着驿馆而去。
等到胡尔达接近驿馆时,其达赫尔的骑兵已经部下马,正在急速加固驿馆。
胡尔达率领骑兵在驿馆前止步,策马上前,大声喊道:“里面的羌人听着,我是大当户胡尔达,我回来了!识相的赶紧打开营门,待我把里面的秦军尽数斩杀,你们仍然是我北羌氏的好儿郎!”
其达赫尔登上旁边的高台,冷笑一声,大声应道:“胡尔达,你这个叛徒,还有脸回来?呼尔木那个叛徒呢?”
胡尔达哈哈大笑,扬起马鞭指着其达赫尔:“原来是其达兄弟,没想到四年过去了,你还活着呢!”
其达赫尔冷哼一声道:“呸!你也配称我为兄弟!你和呼尔木都没死,我怎么会死,我还等着斩下叛徒的头颅呢!”
胡尔达针锋相对。
“你说我们是叛徒?那如今驿馆中的那些秦人从何而来?我再是叛徒,也不会向秦人摇尾乞怜!”
其达赫尔大手一挥,冷冷道:“我与你没有废话,识相的滚回匈奴,要不就来攻我试试!”
胡尔达脸色阴沉,狠声道:“好!那我便将你同那些秦人的头颅一起砍下来!”
随后转身回到军中,对万骑长吩咐道:“天色已晚,我看他们的人数也有五六千人,还有栅栏阻隔。命勇士们就地扎营,明天一早再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