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我一直以为乌氏倮已经死了,毕竟巴寡妇清都死了十几年了,他们应该是同辈人,竟然能活到现在?
乌氏牧点头道:“是的陛下,但祖父久病在床,已经多年不曾管理家族生意了。”
我微微一笑,若真的多年不曾管理家族生意,他就不会想到要见我了。
思考了一下,见见这个传奇商人也没什么损失。
“乌氏倮受到先皇器重,给予其‘比封君’的称号,朕从未见过他进宫朝拜,还以为他……你们乌氏一族为大秦提供如此多的牲畜,居功甚伟,朕当然要见。不过他既已久病在床,就不必入宫了,朕明天驾临坊市,就在你们的乌氏府见吧。”
乌氏牧连忙深躬一礼:“陛下仁厚,谢陛下!”
这边乌氏牧出了宫连忙赶回乌氏府。
进府后没有来得及跟家人叙旧,疾步走到后院一处僻静之地。
推开房门,里面有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正在逗床上的人开心,床上则躺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老人虽然已经骨瘦如柴,但能看得出来,年轻时也是体壮如牛,唯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双眼睛,依旧清澈锐利。
乌氏牧走上前,恭敬行礼道:“祖父,孙儿回来了。”
躺在床上的正是乌氏倮!
乌氏倮笑道:“牧儿这一路可还顺利?”
不及回话,旁边十几岁的孩子起身欣喜道:“父亲,你终于回来了。”
正是乌氏牧的儿子乌氏邻。
乌氏牧微微一笑:“邻儿,你先出去,父亲有话跟太祖父讲。”
乌氏邻点点头,乖巧地出去了。
乌氏牧在旁边坐下,恭敬道:“祖父宽心,一切顺利。孙儿刚刚从咸阳宫回来,陛下答应见您,而且就在府中见面!”
乌氏倮眨了眨眼睛:“很好。有些事必须要跟陛下讲明了,否则这样下去,我乌氏一族危矣。”
乌氏牧微微皱眉:“是啊,孙儿本以为此前说错话已经够危险了,可是当孙儿进入河西五郡,听说陛下击败了东胡、击溃匈奴,连头曼单于都被抓到咸阳杀了,内心极为震惊,这才命人连夜送了书信给您。”
乌氏倮点点头,轻叹一声:“其实皇帝在世时,也知道我们的情况。只是新皇即位后,因为身体的原因,我一直没有进宫朝拜,与陛下禀明这些事。”
讲完看了一眼乌氏牧,神色凝重道:“还有一件事,我听说北胡的首领扎鲁特曾经在长城见过陛下!”
乌氏牧大惊,不可置信道:“什么?!那岂不是说扎鲁特是……我听说北胡的事情之后虽然有所怀疑,一个东胡人凭七百人就能在北胡站稳脚跟、重立胡族,这有些天方夜谭,可从没往大秦这方面想。如果真如您所说,恐怕一切都是陛下安排的。”
乌氏倮点点头:“这消息千万莫要外传,我是机缘巧合之下得知。这也是我为什么没等到你回来就赶紧回信,借出使得胜归来的时机向陛下提出觐见请求。如今我们必须要对陛下毫无保留,否则会日益加重陛下对我们的猜忌。”
乌氏牧知晓利害,赞同道:“祖父所言不错,没有皇帝支持,纵然家财万贯,覆灭也在皇帝一念之间。”
随后两人又仔细商议许久。
那边桃夭回去后巴灵已经等在了巴氏台,使团进城的时候巴灵就看到了桃夭,奈何她要先跟着使团进宫朝拜,巴灵便火急火燎地回到了巴氏台等待。
待巴灵喋喋不休地将这一年多发生的事情部讲给桃夭,已经到了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