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张翠芳和周伟听完,满脸欢喜,扬起嘴角对视一笑。
“我们刚还提念这事呢,我本想着下午去找找关系,让我那些战友和老姐妹给北辰担保,现在看来不用了!”
“你干爸也是着急上火,就怕北辰因为这事被算计!天天吵着要出去!”
周伟坐起身“哪有?别听你干妈胡说!这事解决,主要还是咱家有福气!这老天爷都帮着咱!”
舒兰笑着点头“可不是!好人好报,恶人恶报!”
张翠芳送走舒兰,连带着关门都不舍。
“把那山楂皮拿回去好好炖到粥里,给北辰下下火,这几天他累了!”张翠芳依依不舍叮嘱个不停。
舒兰笑着招手“知道了,快回去吧,别让冷风窜进家里了!”
张翠芳笑着回应,舒兰往前走。
提着东西走在路上,舒兰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现在浑身通畅松快。
微风拂过雪地,掀起一层薄薄的银纱,闪着细碎又亮眼的光,好看且迷人。
舒兰看着此时还没被工业化取代的大楼,复古的格调,朴素的装修,简单的标语。
一幕幕都是电影画面,理解那些年代剧为什么经久不衰了。
这样温情似水,朴实无华的年代,谁能忘却?
舒兰路过罐头厂,看着后边冒着炊烟的大厂房,这年代加工都是一体不掺杂其他。
荔枝罐头最贵,舒兰只买了一罐,其余都是黄桃的。
黄桃罐头,就是生病的良药!
三罐罐头,花了两块五。
舒兰小心翼翼将它们装到挎包里,看着远处的皑皑白雪感叹。
回家围在炉子边,打开电视,吃上一罐,简直快活似神仙。
出了罐头厂,舒兰又去供销社屯点小零食。
家里总是干巴巴的,有时就想吃点解解馋,舒兰可不委屈自己。
这段时间食堂临时工还有英文翻译攒下一百块钱。
现在正是它发挥它作用的时候。
暴风雨后自然要好好补上!
供销社里,舒兰像是扫荡者一样“鸡蛋糕一斤,瓜子一斤,牛奶糖一袋,麦乳精三罐,钙奶饼干正装三盒,还有那个铁盒子,上面印着大公鸡的那个!”
舒兰用手指着,售货员蹙眉拿“这个?”她声音满满不确定。
“对!就它!”
售货员脸上表情不悦,这人穿得一般,进来买东西倒是十分···大款。
“这是好饼干,散装的便宜!”
售货员轻飘飘留下一句,舒兰看着她把饼干放回原位。
这是干什么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舒兰站直身子问。
售货员不耐烦地给她拿下来“好心帮你,别一会儿结账的时候吓一跳,又叫我往出拿!”
舒兰看着眼前的售货员,二十出头的年纪,咋就这么狗眼?
“你什么意思?”舒兰质问。
售货员不耐烦撇嘴“怎么了?我不是给你拿下来了吗?还要怎么样?”
舒兰看她这样,一点没有尊重的意思,刚才进来时的好心情全都没了。
那边见状况不对,年长的两个售货员大姐过来调和。
“咋了?咋啦?”
舒兰看着那盒子笑了一声“一个饼干就划分阶级!这股子歪风还没吹散是吧?”
“亏你还是八大员之一呢?”
女售货员脸色不忿,“什么意思?你说谁势力呢?”
舒兰浅笑,看着她跳脚。
“谁跳脚急眼说的就是谁?”
穿着新款大衣,头型时尚,而且身上还有雪花膏和最新护发素的味道。
尤其是,能站在这里卖货,家里背景一定不小。
这年代,工作买办都是看背景关系,靠自己的也有,主要是少。
现在人们崇尚铁饭碗,不论男女,能进个国营班子就好得不得了。
狂!确实狂!
但,舒兰不惯着。
“别给我假惺惺来这套!笑着让你拿你不理,现在丢过来什么意思?”
几个售货员看着舒兰不依不饶的样子无措又无奈笑笑。
“这位同志,小齐不是故意的,就是刚没听清!”
舒兰侧头看她“她跟你说的?还是你的意思?”
一反问,顿时让这个年长些的售货员黑脸。
“不就是没给你拿吗?至于这么吗?有什么冲我来!别为难我同事!”
舒兰冷笑一声,看着眼前三人。
一唱一和配合默契。
舒兰懒得废话“你们东西金贵,以后啊,我不敢来了!”
她把网兜子里装好的东西腾出来,转身离去。
临走特意把自己的百元大钞拿出来显摆一下。
震惊到的不止是这三个售货员,还有那边的两双眼睛。
舒兰出门绕了一条街去另一家供销社。
有钱去哪里不是花,用得着你看不起?
林玉梅看着大包小包的舒兰,上前寒暄客套“舒兰!”
舒兰回头,真是晦气!
林玉梅扭着身段,提着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搜刮出来的黑皮包“这是走亲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