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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旁边的人立马给他让了位置,徐端从车后方走下来,两三步到了祖孙俩跟前,和女孩一起把老奶奶慢慢搀扶到他原来的座位上。
女孩十分感激,笑盈盈的一直跟徐端说谢谢。
徐端只是微点了头,就扶着栏杆站到了后门前。
这下梁锦宜与徐端之间只隔了一个人的距离,他就站在她身前,给了她机会,让她能在他身后肆无忌惮地看他。
她的视线也就没再刻意躲避。
徐端个子本就不矮,此刻,梁锦宜忽觉得他好像又高了许多。
在车人都无视女孩的请求的时候,一向慵懒又肆意的徐端,居然会起身给老人让座,梁锦宜忽又觉得,她这两年,真的没有喜欢错人。
好像,女孩子们都喜欢他,也不是他的错啊!
那就,在他不属于任何人的时候,再默默地喜欢他一段时间吧。
不知不觉,公交车即将驶到下一站,有不少要下车的乘客涌到后门,梁锦宜被挤的后退了两步,与徐端的距离顿时拉开。
隔着层层的人群,梁锦宜暂时看不到他,心里又有些焦急。
公交车停下,梁锦宜听见车门被打开的声音,随即挡在她面前的人渐渐开始减少,直到人快下的差不多,她发现徐端刚刚站的位置上,已经不见了他的身影。
徐端他,已经下车了吗?
梁锦宜焦急地朝左右都张望了下,才确认徐端确实已经不在车上了。
梁锦宜吸吸鼻子,心头顿时涌上一阵巨大的失落。
“地铁站,还有下的吗?没有下的关门了啊!”
司机师傅的一嗓子,让梁锦宜一下子从突然看不见徐端的失落中反应过来,她也应该要从这站下车去换乘地铁的,只是她刚刚身心都放在徐端身上,把这茬给忘了。
梁锦宜在车后门即将关上前,出声喊了司机师傅,“师傅师傅,我要下车!”
公交车从梁锦宜身后快速驶离,她站在公交站台上,神情有些茫然地搜寻着那道笔挺的身影。
可徐端一下车就没入了茫茫人海,她好像再也找不见他了。
这是不是就预示着,无论上一秒她离他多么近了,下一秒也总逃不过错过的命运?
是不是连跟在他身后,默默地看着他,她也不配?
梁锦宜心里有些酸酸胀胀的难受,在站台上愣愣地站了一会儿后,她才有些失魂地朝地铁站走去。
转过三次地铁后,梁锦宜终于到达京北火车站。
在售票厅排队等候买票的时候,她还在胡思乱想着,根本无暇顾及周围。
快轮到她的时候,忽听见斜前方有个清朗的男声跟售票员说:“我要一张十月一日早上去锦城的车票。”
在京北这样的地方,能听人提到锦城也是不容易的。
梁锦宜抬眼去看,见几步距离外,男生白衣黑裤,正双手支在售票窗口前,头微微低着,在和售票员讲话。
“那就早上七点零五分那趟吧。”
是徐端。
梁锦宜心口顿时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感。
可没一会儿,徐端已经拿着车票从她身边经过,很快走开了。
梁锦宜回头朝徐端远去的背影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回过头正好轮到她买票,她心情有些愉悦的对售票员说:“请给我一张十月一日早上七点零五分,去锦城的火车票。”
那日梁锦宜回学校的路上一直都是笑意盈盈的,直到回到宿舍,她脸上还挂着明显的笑意。
为此还被林以沫调侃,“是不是吃了什么高兴药了?”
梁锦宜只是不甚在意地笑着回她:“是啊,是一剂让人通体舒畅,心情愉悦的药。”
徐端就是那剂能治愈她患得患失跟满心失落感的药。
在梁锦宜心里,现在似乎没有什么能比,和徐端同乘一辆列车,回到一个属于他们共同的地方,更让她满心欢愉的事了。
在梁锦宜的心期待中,一个星期很快过去。
假期的前一天晚上,校园里已经有很多提着行李箱朝校外走的学生了。
如果不是那天买票时意外遇见了徐端,梁锦宜大概也会在这晚连夜走了。
因为她是个能熬夜,但不大能起早的人。
选择晚上走的话,半夜上车,后半夜睡上一觉,早起她就可以到锦城了。
可如今,她却能为了和徐端同乘一趟车,选择了起大早赶火车,自己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第二日一早,天才蒙蒙亮的时候,梁锦宜勉强跟着闹钟起床,轻手轻脚的简单收拾了一番后,就托着行李箱出门。
由于时间有点赶,她行李又有点重,怕错过火车,出了校门她没有去坐公交车,而是直接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火车站。
所以梁锦宜那天到达火车站候车厅时,是提前了十几分钟的。
站在她所乘的那个车次的检票口前,她就开始朝四周张望,寻找徐端的身影,可她把周围都看了个遍,也没发现他。
很快,这列车开始检票。
找不见他,她心里又开始隐隐有些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