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件事跟她无关,却没有想到,她会愿意舍弃性命回来救他们。
他早已做好了万的准备。
根本不怕王贝的围剿。
他只需躲进地下室,拖延王贝的时间就好。
等白卿护送完师弟们就会赶回来,到时候他不愁逃不出去。
李子镜早已算好,既然决定逃跑了,那便是彻底撕破脸了,那他的身份也不必在藏藏掖掖。
只管跟王贝正面交锋便是。
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只是没有算到,洛相宜会舍出命,赶回来救他们。
所以,他的身份暂且没有暴露。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康青堂里出了叛徒,他与白卿之间的对话或许被他听了去。
只是他早有准备,他与白卿说话均变了音色。
这也是王贝今日前来,却没有对他赶尽杀绝的原因,因为他们并不知道谁是真正的太子殿下。
李子镜一直跟在洛相宜身后,她往哪里走,他就跟到哪里。
他见惯世间险恶,早已不信任何看似牢靠的关系。
可如今,他却如此相信眼前的女孩。
洛相宜说,永远不会害他。
他信了。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终于来到了码头。
可又一件难题摆在眼前,他们该怎么过河?
原本他们是有船舱可以坐到河对岸的,可为了避免其他师弟们也被擒获,李子镜索性让师弟们先走。
现在他们逃出来了,却没有船渡他们过河。
李葵一路上没有说话。
齐大爷的死对他的打击太大,他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不管李子镜跟他说什么,他都慢半拍,似乎整个人都陷入恍惚中。
李子镜几乎寸步不离的照顾着李葵。
洛相宜一个人去寻找船只,现在但凡有船,不管什么条件,洛相宜都会无条件的答应。
可惜即便是这样,也没有船家愿意渡他们过河。
并不只是价钱没有谈妥,而是想要上船的人太多了,洛相宜这个小身板,被人推搡来,推搡去,甚至连船家的面都没见着。
她索性豁出脸面,猛着向前一头钻进去。
总算见到了船家的面。
她与其他几人一同竞争,她出的价始终高于其他人。
一开始还有商有量的,但后来其余几人知道他们怎么都比不过洛相宜的出价时,就有些破罐子破摔了。
甚至开始以武力决胜了。
满脸富态的商人不管不顾的挡在洛相宜身前,“我不管,我是先来的,这个位置就应该是我的。”
洛相宜还从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争论什么,自身的教养让她羞愤不已,脸也跟着红了,可她并半分示弱,道:“船家说了,价高者得,你这样不是耍赖吗?”
“耍赖怎么了?我今日就耍赖了。”
富商道理也不讲了,直接一掌将洛相宜推开。
触不及防的一掌,直接让洛相宜倒在人群里。
此时她已经不在乎,摔在泥巴地里有多疼了。
心里只有羞愤、狼狈……
不知从哪里伸出一只手将她托起,她并没有摔下去,回头一看竟是李子镜。
他那一双下三白眼不怒而威,站出来就已经高出旁人一个头了,别提他身上的气场,早已把身旁的看客吓退一米远。
李子镜瞥了富商一眼,言语十分随意,“我还以为是谁,也敢欺负我们小师妹。”
富商早已被这股气场吓到结巴,可在生死面前,即便知道眼前的人不好惹,也要为自己争取一把。
他听这小姑娘的口气,也知道他们定然不差钱。
富商甚至不敢看着李子镜的眼睛,刚才的硬话,此时一句都说不出来,也只能以情理求取同情,“这位公子,你行行好,我们这一家老小也想活命,要不?您等下一班?”
李子镜一点面子都不给,“现在已经不是船的问题了。”
他直接一脚踹翻了船家的船。
里面的人带着行李翻腾在水中,岸边的水并不深,富商一家老小很快便从浅水中站起来,一个个都成了落汤鸡。
不止富商吓傻了,就连旁边的看客都吓得连连后退。
李子镜一脚踏在船沿,“你推了我小师妹,你觉得该怎么办?”
洛相宜面上淡定,其实心脏已经被吓得怦怦跳了。
李子镜的样子,似乎是要动真格的。
也是,以李子镜的性格,又岂能咽的下这口气。
要说以前也就罢了,可他们现在是在逃命啊!
不管怎样,能上的了船便是好的,至于她被人推的那一下,根本不算什么。
洛相宜拉着李子镜的衣袖,“大师兄算了,我也没什么事,我们快走吧。”
李子镜道:“算了,为什么要算?他推你的那一下,我可看得清楚,分明就是下了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