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幽的花香猝不及防地口中甜甜绽开,萧熠一怔,眸中闪过一丝异样光芒。
云知又道:“我小时候每次磕碰受伤了,都会哇哇大哭,每当这个时候呢,我师娘就会买一袋糖果给我,只要一吃糖啊,我就一点儿疼痛都感觉不到了,可灵了!”
说着,满眼期待地望着萧熠,“怎么样,是不是没那么疼了?”
萧熠细细品着糖果香甜,轻轻点头嗯了一声,突然面露疑惑:“你师娘是……?”
云知一愣,心中暗道不妙,刚刚一不留神就说出了不属于陆云知的经历,她心虚一笑,还没想好编个什么说法,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咳,云知瞬间松了口气,立刻转身看向榻上那人。
对上云知视线的时候,那人眼中还满是警惕,但当他瞥见她身后床上躺着的人后,眼中锋芒便收敛了不少。
“是你救了我们?”那人问云知。
云知点点头,又回身看向萧熠,“你朋友啊?”
萧熠嗯了一声,目光越过她,望向正起身步伐虚浮地朝着自己走过的人,“江湖上的朋友。”
云知闻言,便记起先前羽落说过的话,忍不住撇了下嘴,“你还真是那个什么山庄的少主啊!”
原先羽落说的时候,她还有点怀疑呢,原来他真是江湖中人。
云知一直背对着那人,也就没看到他在萧熠这句话后,明显停顿的脚步和疑惑后又了然的表情。
“萧兄感觉如何了?”那人已经走到了床前,神情也已恢复如常。
萧熠低低咳了一声,“命硬,死不了。”
“你们为什么会受伤倒在路边啊?”云知皱眉看向二人,“萧熠,你不是出公差去了?”
萧熠目光闪烁了下,“嗯,路上遇到了一队了山匪,我……打不过……”
最后一句他说得倒是坦然,站在一旁的人却忍不住咳了一声。
云知没听出这一声咳的含义,她只觉得他虽是个什么门派的少主,但却甘心待在宫中做御书使,想必是没什么打架的天赋的,再看他这副瘦巴巴的样子也的确不像是能打的,也就信了他的说辞。
她又转向另一人,“那这位兄台……怎么称呼?”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云知是有些紧张的,这个人长得实在太像她的裴师哥了,她甚至隐隐期待着他就是裴师哥。
那人目光落在云知脸上,一双墨色的眸子微微转动了下,缓缓吐出两个字:“裴舜。”
“……?”
他刚刚说了什么?
他说他叫什么?
云知一双桃花眼生生瞪得溜圆,她紧紧盯住他,不自觉抬手抓住了他的衣服,萧熠眸光一顿,蹙眉看向他们。
“你说……你叫……你叫……裴……”云知声音微微发抖。
而那人却神色平静,又重复了一遍:“裴舜。”
“裴舜?”云知也跟着重复了一遍,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真叫裴舜?”
怎么会?
长得一样,名字还一样?
难道他……真是裴师哥本人?
云知抓在人家衣袖上的手指收拢了一下,瞥了一眼一旁的萧熠,凑得人更近了一些,低声开口:“宫廷玉液酒?”
她紧盯着裴舜脸上的表情,只见他微微皱了下眉,目光稍显茫然。
云知不死心,又继续道:“天王盖地虎!”
裴舜眼中茫然更盛。
云知咬咬牙:“奇变偶不变!”
裴舜:“?”
云知:“爱你孤身走暗巷?乌蒙山连着山外山?天青色等烟雨?”
一连串的必备暗号说完,眼前这个裴舜没有一丝反应,神情也越来越茫然,云知情绪逐渐失落,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她又一次开口:“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这句话终于让裴舜的表情变了变,他皱了下眉,严肃道:“你这都从哪学来的?”
云知彻底死心了。
也是,这人怎么会是裴师哥呢?长相和名字,或许真的只是巧合吧。
松开裴舜的衣服,云知神色恹恹地说了声“抱歉”,走到桌前坐下,趴到桌子上不动了。
见她突然就颓了,裴舜与萧熠对视了一眼,均是一脸惊疑,正想问呢,房间的门被推开了。